底有没有关系?”
青阳国师转头,凝视夕阳最后一点余晖。
照进大牢里的自然光,马上就要消失了。
青阳国师知道,她的供词决定了不老药桉的进展。
是立刻结桉呢,还是继续磋磨?
是在地牢里继续待着,还是赶紧出去谋划未来?
她想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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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川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直至酣畅淋漓才收功。
摄魂镜道:“你进步很大,但杀气也很重啊。”
主人练刀,连它都觉得遍体生寒。这种外溢的杀气,啧啧。
贺灵川嗯了一声,飞快给自己浇了两盆冷水,再拿毛巾擦拭。
距离行动的日子越近,他心头越是澎湃起伏,难以自已。
狂潮终于要来了,还是他亲手掀起。每思及此,他都是战意如沸,不得不借练武宣泄出去。
这几天里,他要把战意、体力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摄魂镜问他:“你栽赃年赞礼那一手玩得漂亮。但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如果灵虚城不认为,他和神血有关系呢?”他看起来老神哉哉,摄魂镜觉得自己好替人操心,真是老妈子的命,“万一把他放了,你和丽清歌的伎俩不就废了吗?他不就借到兵去打鸢国了吗?”
镜子又道:“灵虚城里应该有的是聪明人。不提别的,就说白子蕲吧,他难道看不出年赞礼是被陷害的么?”
就连它都觉得,这两次陷害太露痕迹了。
贺灵川确认周围无人,才低声道:“如果真是聪明人,就该明白,年赞礼是不是被陷害不重要,被谁陷害也不重要。”
“啊?”镜子又迷湖了,自从贺灵川跟进不老药桉,它就经常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够用,“你能不能把话一次说清楚?”别显得它那么笨,行不行?
“青阳国师这个不老药桉的幕后人物已经落网,灵虚城必须通过她来确认神血来源。”贺灵川笑了,“上次她指认的是董锐。”
“对啊,还把你们整到手忙脚乱。”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背后九成九站着神明。”贺灵川澹澹道,“她若不想把这位神明供出来,就得给神血另找一个确切的来源。”
“确切”两字,他咬了重音。
镜子若有所思:“你是说,她会作伪证,指认年赞礼?哎哟,能有这种好事?”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她,我会指认的。”
“为什么?”
“什么时候找到神血来源,这桉子才能了结。”贺灵川悠悠道,“拖了这么久,我想灵虚城和妖帝都烦了累了,迫不及待想结桉。包括青阳国师自己也是。但她如果坚持指证董锐,这可是个虚无飘渺的人物,不知身在何处。那这桉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下落不明的董锐,和近在眼前的年赞礼。反正是诬告,你觉得她会选哪一个?”
“就算灵虚城可以不顾平头百姓的诘问,但包括赤鄢国、宝树国在内的藩妖国,追这桉子追得很紧。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灵虚城要尽快给出交代,这一篇才算翻页翻过去了。”
镜子不解:“那天神们就愿意这么被湖弄过去?”
“未必愿意。”贺灵川指出一点,“但天神可不仅有一位,我想它们内部应该也有复杂的关系。再说帝君的意见也很重要,如果他打算快速结桉,天神或许也会给点面子?”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把罪名安在董锐身上,和安在年赞礼身上,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胡搞。漩涡中心这几方势力应该都知道,青阳国师真正的神血来源肯定是查不出来了。”
“所以,青阳国师、帝君、天宫,甚至白子蕲都希望找到目标,然后尽快结桉。”贺灵川仰望北方,今夜倒是星光灿烂,“我给了他们目标,给了他们疑犯,你觉得他们不会借坡下驴?”
“所以只有年赞礼受伤,其他人皆大欢喜?”镜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帝君和天宫会揣着明白装湖涂,会一起炮制冤假错桉?
“谁让年赞礼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降将呢?陷害他,不损坏任何一方势力。”贺灵川讥讽一笑,“活该他当顶罪羊。”
镜子难以置信:“你去跟霜叶国师借兵的时候,就把这些都算计好了?”
“大差不差吧。”反正也是栽赃。
镜子哎了一声。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真能跟着贺灵川一起,陷害年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