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
法不责众,若是不老药桉牵连的人数太多,那么他还是有可能……
这个问题他刚才已经问过霍继光,但对方并不理会。
廷尉就在边上,伏山越哪里肯答?
霍继安则道:“仲孙大人要跟我回去配合审查,殿下过几天就知道事由了。”
伏山越哦了一声,当即让开两步:“霍大人公务要紧!”
仲孙驰走了几丈,忽然转头看向伏山越:“伏山小子,你们父子俩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好像是回过神来,眼里全是憎恨。
“是么?”伏山越冲他挥了挥手,“恐怕你等不来那一天了。老爷子,走好啊。”
眼看仲孙驰、仲孙策两人被官家带走,仲孙家其他交人都挤在门口,不知所措。他们在这岛上安逸了几十年,从没设想过,有朝一日要面对这种情况。
伏山越似笑非笑,长长吸了一口气:“今天岛上的空气真不错。”
贺灵川给他当捧跟:“这里风水极好。”
“过个一年半载,这水下园林就该出售了。”伏山越扬鞭打了个空响,“到时候,买过来养鱼也不错。”
仲孙家有人对他怒目而视:“你这胡说八道的……”
话未说完,被家人扯了回去。
这群交人很快就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走回庄园,大门一关,挡住所有人视线。
“没乐子看了,回去吧。”能过来送仲孙老头最后一程,伏山越已经心满意足。
两人拨转座骑往回走,伏山越凉凉道:“仲孙家完喽。”
“仲孙这么多人,想不出打捞老爷子的办法?”
“他家个个庸才,能有这种本事?”伏山越嗤笑一声,“就算有,也是回天乏术。帝君这回铁了心要收拾他家。老头子刚才面色难看,大概也想通了这一点。”
他往身后呶了呶嘴:“你信不信,这群鱼人要是有几个聪明的,关门以后想的就不是怎么捞出老头,而是怎么瓜分家产,多弄些钱财。树倒之前,猢狲得多抢点果子走。”
“最多两个月,仲孙老头收集多年的宝贝就会出现在鬼市里。说不定,下一次敦园发卖会就有了哩。”
仲孙家这回怕是要完。二百年荣华,转眼风吹雨打去,也是快得很。
帝都赚钱帝都花,一分别想带回家。呵,走不脱这个规律。
“除了交人,青阳国师还供出了六家。”伏山越继续道,“有的能呼风唤雨,有的是无足轻重的小官儿;有的已经致仕,有的还在王廷当官儿呢。听说廷尉也要派人去请他们。”
用“请”字是太客气了。
贺灵川听到的消息,其中一家就在下城,已经是鸡飞狗跳。廷尉派去的军队如狼似虎,堵在门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挤得像沙丁鱼。
“看来,天牢很快就要爆满。”贺灵川想了想又道,“这样说来,购买不老药的只有七家?”
明显与事实不符嘛。
伏山越轻咳一声:“能找出七家就不错了,至少对我们有个交代。”
有些心领神会,尽在不言之中。
私购不老药的,怎可能只有区区七家?但若是把所有犯桉官员都处理掉,王廷受到的冲击不啻于大海啸。
牵扯太广的时候,就要请出那句铿锵有力的老话了——
法不责众。
抓几个典型,对藩妖王有交代,又能堵天下悠悠之口,就行了;其他的嘛,大不见小不见,网眼开大一点就是了。
水至清则无鱼。
至于民间“抓太少”的质疑,你们这些屁民又不是办桉人,你手里有切实的证据么?
没证据你质疑个球球?信不信我指你诬告?
“这些购买者,灵虚城会怎么处理他们?”
“轻不了。”伏山越笑道,“他们既然被推出来,就要承受天神和藩国的怒火。”双重的。
贺灵川想了想:“岑泊清呢?”
“青阳国师落马,他就是从犯了。”伏山越抚着下巴道,“要看大司农如何运作了,还有姚杏宁,啧,她也会尽其所能。”
“大司农没事?”
“受罚是免不了。”伏山越也说不准,“会不会获罪,那不一定吧?”
这里面的说道可就多了,贺灵川根本不了解灵虚城的律令。
“那么,青阳国师本人呢?”
“那是最不好说的。”一提起青阳国师,伏山越正色道,“青阳国师与两代帝君渊源深厚,这回她居然真被拿下,老实说我很惊讶。”
“或许是因为,天宫态度坚决?”帝君与天宫的博弈,不是他一个小小赤鄢太子能知晓的,“这事尘埃落定,我要回赤鄢了。你呢,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