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却很享受少年的抚摩,还伸长脑袋,半闭上眼。
真是奇哉怪也。
贺灵川问他:“鬼猿是谁带回来的?”
冷漠少年:“我。”
其他嵘山弟子补充:“裘师兄和旁人都不亲近,跟这头猴子倒很合得来。”
“这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去东北边界巡视时。”
董锐插话:“方才那片水雾,为何能够定住怪蝉?”
“重水。每一滴水都重若千钧。”少年也不藏私,“这是千钧瓶出来的重水。”
原来那只宝瓶叫作“千钧瓶”,倒是很形象。
那为何先前嵘山弟子不用重水对付他们?
贺灵川跟董锐同行两个多月,已经摸清他的脾气,一看他神情就知他的疑问,当下即道:“我们都有护身罡气,水雾扑不上人身。”
扑不到人身,当然就起不了效果。
董锐长长哦了一声,懂了。
……
越往嵘山深处走,路边的死木越少,枝头开始有松鼠跳跃,有夜枭咕咕。
野兔在树洞里睡觉,虫蚁在冰雪下爬行。朱大娘又感受到整座森林的勃勃生机。
显然七十年蝉没有入侵这里。
来路上,其他嵘山弟子就已经告诉三人,这些怪蝉在两个多月前突然入侵嵘山地界,一来就是铺天盖地,不管是草木、动物还是人类,无物不噬。
嵘山地界内的人类村镇饱受其扰,苦不堪言。嵘山为清理这些东西也下了好大力气,但始终无法根除。
那冷厉少年姓裘,单名一个虎字。
他走在前,别人跟在后,有意无意同他保持一段距离。
但贺灵川看别人与他正常交流,谈不上不融洽。
只能说,旁人下意识都对他心生戒惧,不愿亲近。
这厮身上的杀气和煞气都太重了。贺灵川只从伏山越身上,感受过这么重的煞气。
该不会又是一头魃吧?
或者其他什么稀奇古怪的妖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