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快到码头时,我发现贡品消失。”金柏指着手上的储物戒,“明灯盏一直存在这只戒指里,从未离身。”
戒指还在,存在里面的明灯盏却不翼而飞么?这还有点意思。贺灵川沉吟:
“金统领能确认丢失的时间和地点么?”
“可以。”金柏斩钉截铁,“我们进入巨鹿港之后,我还检查过一回储物戒,那时贡品还在。”
也就是说,明灯盏不是在逍遥宗到巨鹿港的路程中丢失的。
“港口恢复通航,我们赶去码头之前,我也检查过一回,贡品也在。”
亦即是说,他们是在赶去码头过程中丢失了明灯盏。
这就诡异了。大白天地,十几个人都睁着眼,怎么就能弄储物戒里的宝物?
“在港两天,没有闲人走近你身边?”
“到巨鹿港当晚,我在街口的鲁伯排档买过水煎包和小菜,入住这家客栈以后,都是在客房里吃饭,并未外出。”
贺灵川哦了一声:“你们在巨鹿港期间,一直就住在老钱客栈?”
“是啊。”这家客栈在巨鹿港还算是高档的了,适合有点身份有点闲钱的客人。
金柏答道:“贡品失窃后,我们也怀疑盗贼当时就在附近,所以仍然住在这里。但是,我们暗中把这家客栈翻了个遍,又找客栈和伙计都问过话,也……”
他摇了摇头。
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窃贼能够作案,至少知道三个情报。”贺灵川竖起三指,“首先,他知道明灯盏的成熟时间。金统领,我对这宝物并不熟悉。它的成熟期很难预测么?”
“不难,从时历上就可以算出。”金柏解释,“明灯草汲取金阳之力,开盏的时间与天地灵气的多少无关。日子一到,明灯盏就成熟了,非常精准。”
贺灵川再向他确认:“那么,明灯盏的成熟期就不是秘密了,别人也能算到?”
“如果别人知道明灯盏上次的成熟期,也就能算中这一次。”
贺灵川点头:“东西已经丢了,就说明不仅有人知道,而且算好了时间。”
贡品不是在逍遥宗地界丢失的,但这不能说明,逍遥宗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金柏果然道:“我们回逍遥宗追查此事,把知情者都找了出来。除了李掌门之外,还有另外两人也知道明灯草的存在,这两人还留在宗内,随时可以质询。不过李掌门也说,明灯盏的消息可能在几年前也泄露过一次,有个护山人突然请辞,不久后就有人偷偷潜入逍遥宗后山,幸好被人发现。后来逍遥宗一查,才知道那个护山人过年回乡,吃多了酒胡乱说话,把明灯草的消息说出去了。他酒醒就后怕了,才赶紧辞职走人。”
“算准了时间,窃贼还得算准你们的行程。”贺灵川抚了抚下巴,“巨鹿港口的水路堵塞太巧了。他怎么知道,你们一定走海路?”
金柏沉声道:“陆路不安全,归牟的必经之路上有两国正在开战。”
所以海路才是他们的首选。
窃贼下手的时间地点都有了,就差个偷盗手段了。
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金柏储物戒里的宝贝呢?
即便从贺灵川的角度去看,也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
不把戒指拿下来,根本偷不走贡品。
也就是说,这枚储物戒一定在某个时刻离开了金柏。
但他自己怎可能浑然不觉?
他身还跟着十几名影牙卫呢,难道个个都是睁眼瞎?
“金统领最近还收集到什么线索么?”金柏毕竟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总不会一无所获吧?
“浮屿鬼市,几个月前有人在那里到处打听明灯草的情报。但他蒙着脸,藏头露尾,鬼市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模样和来历。”金柏往后一靠,“去鬼市买东西和打探消息的,不缺这样的人物。”
“两天前,我们又在鬼市找到一条线索:约莫一个月前,有人求购杜云石。这东西用途不广,但炼制心灯必不可少。”
贺灵川试着问道:“明灯盏被回牟国以后,会怎么使用?”
“这就不清楚了,非我份内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