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若贵国大度出让,权当为两国结下善缘,牟使以为如何啊?”
贺灵川即道:“事关重大,请王上三思。”
“重大,什么才是重大?”浡王眼皮一翻,“明灯盏于我国,关乎江山社稷!它对牟国有什么用,能大过江山社稷吗?这东西每三十年一盏,你们从前都收取过四五盏了,难道还不够用?”
摄魂镜啊哟一声:“这老货,拿别人东西不还,还能振振有辞啊?”
贺灵川保持微笑。浡王这套逻辑,从前的修仙者也常用,就叫作“天材地宝,有德(用)者居之”。
“牟国收走明灯盏怎么用,我不清楚;但历史上这东西就是容易招灾,王上千万小心。”
这小家伙威胁他?
浡王目光森然,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仗着自己是牟国来的,就敢来威胁他?
“有灾无灾,跟明灯盏有什么关系?孤倒觉得,嘴上没把门才是取死之道!”
“你只是个送信的,我也不想为难你。”浡王往后一靠,恹恹道,“把信给我送回去,你该办的事儿就完了。听明白了么?”
边上的宫人捧出一个托盘,上面置着一封信函。
既然浡王将告诫当作威胁,贺灵川也不多言,伸手取信收入怀中。
此时浡王换了个坐姿,好似有些不适。梅妃替他扶着后肩,一脸关切。他抚着梅妃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这老夫少妻,给殿内所有人都喂了一嘴狗粮。
浡王又对贺灵川呵呵一笑:“你可以在勋城多盘桓几天,我差人护送你们去巨鹿港,免得半途生事。”
“好意心领,但我们还要去逍遥宗找曹长老。”
浡王哦了一声:“对,你们还要查案。”
于是贺灵川等人告退。
梅妃抬头,偷偷目送他们背影离去。
兴许是注目的时间长了点儿,梅妃移开目光时,忽然发现浡王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惊。
浡王眼里全是不悦:“你在看什么?”
他这小王妃的确心善,但前几天为人挺身虎口,今天又望人背影,难道?
梅妃小声道:“臣妾只是担忧,牟国失了心灯,会不会……不肯罢休?”
她的眼中果然全是忧虑。
浡王半眯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今日接见牟使,就是给他们几分薄面。否则牟国离我们千山万水,它自己又跟贝迦打仗,哪有资格为难我们?”
梅妃小心翼翼:“如果牟国打赢了贝迦呢?它后头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浡王忍不住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妇道人家见识短,贝迦乃天宠之国,幅员辽阔、兵强马壮,当世罕有对手!”
浡国虽然偏居闪金平原一隅,也听过贝迦的传说。
“那牟国呢?”
“牟国比起贝迦,那可差得远了。”浡王呵呵两声,“连一个处处跟它作对的雅国都搞不定!呵,你何曾见过贝迦摆不平周围的国家?”
梅妃似懂非懂,但依旧点了点头:“我王睿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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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宫,金柏即向贺灵川道谢。
浡王明确表态,正如贺灵川的预测,那么影牙卫就可以将浡王的态度报送牟国。
后续怎么办,由牟帝定夺,轮不到他们自作主张。
暂代特使、面见浡王的任务,贺灵也完成了,于是将浡王信函交给金柏:
“由你们处理吧。”
金柏郑重收好信函:“我这就赶回客栈修书,二位?”
董锐背对金柏,连连给贺灵川打眼色:快走快走,免得这些家伙又拜托他们打白工。
“我们直接去逍遥宗。”贺灵川记挂着白毛山,想先去看看,“就在那里汇合吧。”
“好。”金柏将逍遥宗的信物交给贺灵川,双方就在这里分道。
他快步赶回汝林客栈。
他们是一早出来的,现在日头都开始西斜了。
金柏心头想事儿,也没心思在外面盘桓,大步走入客栈。
但才进去大厅,他立觉不对,脚下一顿:
原本应该有两名影牙卫坐在厅里,现在怎么不见了?
他扭头去看掌柜,人虽在店里,却目光闪躲,不敢跟他对视。
有问题!
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金柏脚跟一转,就往外走。
可惜迟了一步,十几个身影从门外冲进来,将他堵在门院里。
为首的正是南宫炎。
他目光阴沉、脸色铁青,指着金柏一声令下:“拿下叛贼!”
客栈内外顿时冲出二三百个便衣,将他围在中间。
金柏举出官牌大怒道:“我乃牟国武……”
他刚开口,十几支箭嗖嗖射了过来。
客栈周围的行人四散而逃,店家紧闭门户。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金柏的怒吼声回荡。
顷刻间,他就打伤数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