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不靠谱的玩意儿!傅留山暴躁地唉了一声,难道这一劫他真是躲不过?
三年前出山,有个老骗子给他算命,说他今年命冲太岁,要少进山林。
傅留山压根儿没理会。
他是守山人,哪有不进山的道理?
现在想想,难道真有那么一丝儿灵验?
心里才转过几个念头,铃铛突然不响了。
这可不意味着危机过去,而是正主儿来了!
山林里的虫鸣不知何时消失,树叶静如雕刻,好像连风都不再流动。
安静得令人窒息。
贺灵川按了按衣襟,神骨项链越来越烫。
光凭这一点,他也知道黑甲人靠近了。
“唰啦”,丛林一响,黑影掠出,快得像离弦之箭。
它擦过的小树才刚刚摇晃,影子就已经冲到贺灵川面前。
好快!石台中的傅留山,看得眼都不敢眨一下。
姓贺的可别一个照面都撑不住啊。
砰地一声巨响,双方不仅交上手了,而且有一方被径直打飞出去。
傅留山瞪圆眼睛,不敢相信像个皮球一样被击飞的,居然是黑甲首领!
打出这一击的也不是姓贺的,而是凭空冒出来的巨大身影——
好大的一头暴猿!
这巨猿又高又壮,手里还抓一根紫金巨棍。方才就是这根棍子,赏了黑甲首领一记暴击。
莫说黑甲人猝不及防,傅留山也是一脸懵逼。
唔等下,是先前的小猴子变的?
贺灵川则咬牙对鬼猿低声道:“谁让你把它打出去的?”
“昂?”
“打出白圈,还怎么封印?”打硬仗的时候,他就格外想念大娘。这猴子猛则猛矣,就是不太动脑。
啊,忘了。鬼猿挠挠后脑勺,一呲牙露出个歉意的鬼脸。
黑甲首领一连撞断两棵大树,没事人一样爬起,对贺灵川低沉道:
“还我心鳞!”
比起初破封印之时,它眼中红光更盛。贺灵川见过它在万军丛中拼杀,知道它因为杀戮的快乐和对手的恐惧而变得更强大了。
这东西果然能感应到他偷藏的宝贝。贺灵川从怀里取出被麂皮包好的鳞片,向它晃了晃:“自己来拿。”
放饵了,看鱼儿上不上钩。
黑甲首领往前几步,忽然低头看看地面,刻意停在白圈以外。
它还记得这个封印。
贺灵川目光一扫石台子,向傅留山竖起中指。
这不靠谱的货。不是说罗生甲刚出世,寄主头脑混乱吗?但黑甲首领看起来不傻啊!
傅留山也是轻轻嘶了一声。方才所言纯属老祖宗的推断,与他何干?
老祖宗也没跟黑甲首领干过架,现在这情况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儿。
原来黑甲人还有头脑啊?那更不好打了。
黑甲首领低笑一声,忽然转身就走,两步进了丛林,簌簌一声不见。
它居然逃、逃跑了?
它居然知道逃跑?
贺灵川有点无奈:“追吧。”
这玩意儿好像知道他们一定会追过去。
它既已识破圈套,石台阵就没用了,贺灵川和暴猿大步冲进丛林。
傅留山看得直扼腕:
除了封印大阵,他在这里也做了别的布置。黑甲首领这么一跑,他的心血全打水漂。
唉,流年不利啊。
奔不出百步,贺灵川和暴猿就停了下来:
前方树林和长草密得打脸,在这种地方可施展不开,还容易被人偷袭。
不过他们刚停下脚步,茂林中咻咻几道冰锥射出来。
贺灵川抬盾挡掉,暴猿则是举棍磕飞。
但有一枚冰锥爆在它膝甲上,青铜甲立刻冒出霜花,两息不到,结出一掌厚的坚冰!
并且这冰块迅速向上延伸,所过之处无论皮毛还是护甲,都被寒气侵蚀。
暴猿顿时动作僵硬,腿都抬不起来。
这厢镜盾也嗷嗷大叫:“好冰好冰!”
盾牌表面被冰锥击中,同样凝出厚厚坚冰,贺灵川都能感觉到盾牌份量明显增加。冰面也想往盾后延伸,但被镜子死死顶住了。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此时,草丛中忽然有一条黑蛇蹿出,扑向贺灵川小腿。
它原本就潜伏在长草当中,距敌不过七尺,待贺灵川为冰锥分神,它才暴起发难。
只要扎个洞,敌人就不良于行。
可它刚刚起跳,贺灵川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刀顺斩,附近的草叶一起断头,这条黑蛇也被打中。
但贺灵川也未能一刀两断,黑蛇发出当啷一声,反而在刀身上绕了几圈。
这不是蛇,而是黑色的锁链。
锁链的尖端也是一枚锥刺,还带倒钩。先前黑甲首领就是用它打穿蝙蝠妖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