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班头开口想解释,董锐却喝道:“挖!停下来作甚?”
见木工们继续叮咣锯树,奔过来的青卫急了,伸手就去夺锯,还有的一抬腿就要踢飞工匠。
此时有个木匠也出了脚,后发先至,反倒把这名青卫给踹飞出去一丈远!
砰一声,他砸在湖畔大石上,头破血流。
这一下太过突然,赫洋都是一怔,其他青卫大怒,冲上去就出重手。
打死又怎样?不过是几个木匠、几条烂命。爻廷难道还敢责罚他们?
双方砰砰打成一团。
混乱中,有两个木匠抡着斧一声不吭直奔赫洋,一左一右,一个砸他头面,一个砍他腰腹。赫洋擎出一只钩爪,架住一个,踢飞一个。
一上手就觉得不对了,这俩木匠怎么力气忒大?
他心念一动,钩爪暴涨,从三尺变作了近五尺长,那寒光闪闪的爪尖转眼就到木匠鼻尖。后者吓一大跳,猛地一个铁板桥下腰,眼珠差点儿被挠下来。
差点儿。
不过从额头到左颊,还是被抓出两道血痕。
同伴赶紧进攻,才把赫洋的注意力扯回去。
转眼间,左侧跳出第三个木匠,抡起一棵木棍,横扫赫洋下盘。
赫洋躲过第二人进攻,恰见木棍撞来,想也不想,伸手在棍上一撑,借力横跳,身体在空中都扳成了“一”字形,足尖飞踢第三个木匠。
后者抬臂抵挡,结果砰一声被踢飞出去两丈远!
蹊跷啊,虽说砍树做木工的,没两膀子力气怎么行,但这三人行动迅速、配合严密,没有多余的花巧,显然是打架的行家。
呵,是木匠就怪了!
紧接着后方脚步声嘈杂,至少有百十多人赶了过来。
其中既有仰善护卫,也有御前守卫赵颂奉命带来给贺灵川撑场面、维持秩序的人手。
来得很及时,强势介入。
“住手,都停下!”
三方大乱。
赵颂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两边劝开,手下两个侍卫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断了肋骨,另一个眼角流血,差一点儿招子不保。
青卫那里还好,没有损失。奇怪的是,管班头手下的人好像也没大碍,只有一个脸上见红,另一个按着后腰。
贺灵川和章晱也赶了过来,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赫洋沉声道:“你们奠你们的基,来挖桥头作甚!这地方不在你们规划图内,贺骁你想越界?”
他们已经忍了好几个时辰,这帮忘八蛋真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晴王府的戏班子要表演走马,需要离地三丈架起长木,只能就地取材。放眼看去,也就这棵银杏最合适不过。”贺灵川转头问章晱,“章二公子,我说得可对?”
“啊……”章晱一愣。他家的戏班子的确会这门绝技,平时王府里就有一座高台架木,专用于走马表演。但他并没打算让戏班子在幽湖南岸也表演这一出。
不过贺骁来找对岸的碴,他也不好拆台,只能含糊应了一声“嗯嗯”。
赫洋冷冷道:“那就别演!这又不是你家地盘。”
章晱闻言,也有几分不悦。
他是堂堂爻国王族,若是青阳亲自呵斥他也就罢了,连她的护卫都能用这种口气给他下命令?
“赫护卫,你脚下这片土地都归王族所有,这棵银杏树也不例外。”章晱皮笑肉不笑,“我们对它当然有处置权,要砍要留,我们说了才算。”
赫洋张口欲言,此时有个木工飞起一脚踢在树身上,树身被锯过半,哪捱得住这个力道,咵擦一下应声而折!
这个木工……赫洋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姓贺的手下,还是宫廷御卫假扮。
大树倒下,扬起一片尘沙。
贺灵川向管班头一抬下巴,后者立刻对木工们道:“取木、搬走!”
工人们重新抓起工具,咻咻咻又开始锯木头。
银杏树都已经倒了,赫洋再与贺灵川等人对峙也没有意义,他冷冷道:“你们想挡监国的路吗?把树杈树枝一并挪走!”
贺灵川笑眯眯道:“一定,一定。”
怀中摄魂镜直哼哼:“这小子倒是不傻,知道我们想用树木堵桥。”
木匠们费了点力气,银杏就只剩光溜溜的树干,被架到戏台子上去了。管班头也命令手下将砍下来的树枝杈子搬开,总算没有挡住上桥的路。
直到这时,赫洋等人才阴沉着脸返回小筑,但留下两人原地看守,以防这里再整什么幺蛾子。
幽湖的热闹又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戏班子收场,人们也跟着离开。
夜暮到来。
南岸地面上到处都是鞭炮的红纸,杂役们开始做收拾善后工作。
贺灵川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