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朝他拱了拱手:“将军莫怪,我只是顺口一说,随便举几个例子。”
宇文镛举杯喝了口酒,挡去嘴角的笑容。贺骁这几句话,没有一个字是随意的。
“寿礼也看了,比武也看了,我就先回去了。”青阳收起怒火,表面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就像海面底下藏着活火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爆发。
她向爻王作揖为礼、一字一句:“祝我王寿与天齐,岁岁有今朝。”
说罢,她带着一众手下昂然而去。
青阳所过之处,百官忙不迭避让。
监国的气势实在有些骇人,哪个不长眼的敢挡道儿?
趁着这点混乱的间隙,爻王低声对贺灵川道:“你下手也太重了。”
扬眉吐气、大感痛快之余,他也有些担忧。
斗争,是讲究烈度的。
赫洋一死,他和青阳的斗争烈度就会自动上一个台阶。
贺灵川苦笑:“赫洋一心取我性命,我根本没法子留手。”
方才的战斗有多激烈,尤其小圆镜的崩坏之力有多可怕,爻王全程目睹,知道他所言非虚,只得叹了口气。
赫洋一心一意要取贺骁性命,手里又全是宝贝,每一件都是威力奇大。贺灵川只要一不留神,现在根本没机会站在这里跟爻王说话。
最后四分五裂那一下子,更是误杀。
青宫的宝贝,杀掉了青宫的弟子。
这种你死我活的战斗,谁留手谁找死。
所以爻王也没多想,事已至此,安享今日的胜利吧!
其实,他心里更有另一重算盘:
区区一个贺骁算什么?
待这些事情都过去了,青阳监国如果还是心气不平,他再把贺骁送给青阳不迟。
赫洋是贺骁所杀,不是他爻君。
一个外国商人做的混帐事,为什么要算到他的头上?
反正,贺骁本来也不能生离爻国。
顷刻间,青阳监国的身影就离开了玉泉宫。
十余息后,仍是全场寂静。
贺灵川就在众目睽睽下,缓缓归位落座。
在场的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谁能想到一个外地商人这么厉害,竟能当场击杀青阳监国最得力的手下?
这明显不合常理。
心思再活络一点的,就会想得更长远:
爻王是不是知道他的本事,才将他找来对付青阳,才纵容他在爻都搅风又搅雨?
王上英明啊!
老宫人从爻王背后走出来,用力咳了几声,把众人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才高声道:“御前比武,下一组!”
下一组武者迅速上台,认真比试。
新一轮酒水佳肴也流水价端上桌,高官们重新谈笑风生,掏钱下注。
贺灵川回头对庄家伸手:“我赢了,钱来钱来!”
开打之前,他的赔率比赫洋高,现在除了拿回三万两,还额外赚到了一万四!
台下众人看得一阵羡慕。
范霜边上就有小吏窃窃:“唉,这越有钱的就越有钱!”
“可不是?有钱人赚钱可容易了。”
范霜横眉以对:“容易?你上去演舞场试试?”怕不是一个照面就被打出黄来!
两个小吏呐呐不敢再说,只能陪个笑脸。
范霜这才抬手对庄家道:“我方才也押了贺岛主胜,我钱呢?”
“马上结算!这是您的本金。”宫人数出两千给他,额外再给九百三十三两,“这是您赢下的赌金!”
在场人多,范霜不好把银票塞到鼻子底下闻一闻金钱的芬芳,只得在两个小吏的一脸艳羡中,淡然收进怀中。
听贺岛主的准没错,这么轻松就赚到近百万钱!
场内外的气氛慢慢又热烈起来,恢复如初。
青阳和贺骁的冲突,毕竟只是个小插曲,树下的寿星才是今天这场典礼的主角。
渠如海向贺灵川举杯:“这一杯,敬你能够全身而退。你藏得好深,我之前都看走眼了!”
贺灵川一饮而尽:“我是个商人,若非赫大人一力邀战,我还是以和为贵。”
井元逊也端着酒杯走过来:“贺兄了不得啊。我方才都替你捏一把冷汗。”
周围官员纷纷来敬,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
宇文胥向他敬完酒,就走回兄长身边:“那只翻天印真是了得!就冲着贺兄这份战绩,他后头要出大名了。”
宇文镛点头:“那是有市无价的古物,真想加个标价,至少是二三十万。这样的宝贝,消耗非常惊人。就方才那几十息的具象,估计得花掉二三万两。”
上古中古的宝贝威力大,为什么至今多数不能使用?
要么限制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