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初冬。
南匈奴王庭叛乱,单于于夫罗纠结十余匈奴部落,人数多达十五万,南下劫掠,势大难挡。
接连攻入并州太原,上党,西河,十二月上旬,进入隶州河东境内。
一路烧杀劫掠,沿途百姓流离失所。
时任左将军,假节北方的吕布,发出将军令,集结并州尚存五郡兵马,前往平叛。
中旬,劫掠完毕的匈奴大军北返,于河东和西河两郡之间,遭到并州军队堵截。
……
“君候,单于愿奉上十万头羊,一万头牛,二万匹马,黄金万两,请君候让开道路!”
“今年冬天,草原缺衣少粮,冻死牛羊无数,匈奴人生活艰难!”
“鉴于此,单于不得已才南下,绝无背叛大汉的想法,更无和君候作对的意思!”
营帐中,吕布高坐上位,一边手拈案几上烤熟的羊肉片,一边细细咀嚼,默然听着跟前这名匈奴使者滔滔不绝的解释。
吞下嘴里的羊肉,将手中羊肉片放进去继续咀嚼,稍刻,再度咽下。
“说完了?”
吞下口中羊肉,吕布头也不抬,挥了挥手,说道:
“拖下去,砍了!”
“啊……!”
匈奴使者目瞪口呆的看着吕布。
但左右军士,却毫不客气的走了上来,架着他就向营帐外拖去。
“君候饶命啊!”
匈奴使者惊慌失措,急忙大喊道:
“请放小人回去,小人一定劝说单于,奉送君候二十万头,不,三十,五十万头羊,五万头牛,十万战马,黄金三万,美女千人……!”
一边挣扎,匈奴使者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声高呼。
声音虽然大,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也逐渐变弱,最后,一声‘啊’,便再无声息。
“五十万头羊,五万头牛,十万战马,黄金三万,美女千人?”
“哼哼!”
挥手,示意左右军士收拾跟前的案几,吕布抹了把嘴,自言自语道:
“这点东西,哥可看不上!”
……
开阔的平原上。
骏马奔腾,厮杀呐喊声响彻天地。
一只万余匈奴骑兵,和一只二千骑汉军相遇,双方立刻展开了一场激战。
面对浩浩荡荡冲杀而来的匈奴骑兵,二千汉军原地勒马不动,人人取出弓箭,在马上引弓搭箭。
‘咻咻咻’
二千枝箭划破长空,射向手舞弯刀,策马冲锋而来的匈奴骑兵。
“啊……”
惨叫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有近二百人没能挡下,中箭落马。
匈奴人虽然凶悍,但兵甲简陋,少有甲胄,大都穿着羊皮袄子,哪能抵挡利箭临身?
也有匈奴骑兵取出弓箭还击,但马上射箭可不简单。
虽然胡人自小在马上长大,箭术一般都不错,可策马疾驰当中,准确度和力度都远远低于平时。
所以,尽管射箭还击的匈奴骑兵亦有数千人,但真正有威胁的却寥寥无几。
纵有少数抵达汉军跟前,箭矢的力度和穿透度也大减,身上坚韧的皮甲可无视。
不过没关系,汉军人少,只要冲到跟前,近身战匈奴骑兵依然处于上风。
‘咻咻咻’
汉军久经训练,射箭手法娴熟,顷刻间便射出三轮,让六百左右匈奴骑兵落马身亡。
但平地上策骑奔驰,速度极快。
百步距离,呼吸间便缩小到不足五十步。
若汉军依旧原地不动射箭,或许还能射出三轮,给匈奴骑兵带去近六百人伤害。
可勒马伫立,定会失去冲锋势头,在疾冲而至的匈奴骑兵面前,将无还手之力。
所以,正常情况下,汉军必会收起弓箭,持枪冲锋。
然而,这一次,情况却迥然不同。
三轮箭雨过后,二千汉骑迅速掉转马头,向后方策骑奔去。
见状,这支匈奴大军的主将大喜,连忙挥舞弯刀高呼:
“汉军逃跑了,追上去!”
“杀啊!”
“冲啊!”
“抢啊!”
……
所有匈奴骑兵,仿佛打了鸡血似的,个个蜂拥向前。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前方逃跑的汉骑,赫然在马背上继续引弓搭箭,反身向后方射去。
‘咻咻咻’
又是一轮箭雨覆盖。
“啊!”
……
这一次,匈奴骑兵因为事先没有防备,中箭人数大增,赫然达到五、六百。
“怎么可能?”
看到这一幕的匈奴主将,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