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们都在忙碌着,这里很多人都是想要突破边界的,但真正突破了边界的,只有他苗利元。
苗利元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立功受奖的场景,以及五星连珠的样子,不觉一个激灵。
申耀伟颇为懊恼,这会儿,又忍不住小声滴咕:“怎么会有人出门买包烟,就跟着人钓鱼去了,而且,一个电话都不打的,脑子被钩子给勾坏了吧。”
余温书呵呵一笑,道:“他如果给家里打电话,老婆肯定要他回家的,到时候他怎么办?回家吧,不是白出来了,什么都没得到,回去还得再挨一顿骂。反正都出去钓鱼了,反正回去都是挨骂,他又何必打电话,等要回去了再说,挨的还是同一顿骂。说不定,老婆等的着急了,还能少挨一点排头。”
“余队是有生活的。”长孙列翘起拇指赞扬。
余温书不以为意,澹定一笑,道:“生活嘛,这边得到点什么,那边就失去些什么。其实只要老婆愿意等你回家,又能把孩子老人都照顾好,也就可以了。而且,咱们出门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为了钓鱼,这个不可同日而语。”
长孙列咳咳两声:“其实钓鱼这个事,也不纯粹是坏事,钓鱼的时候,能让你思考……”
申耀伟低头无语。
他是根本没想到顺着受害人的爱好去调查的。他甚至有考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或者受害人和凶手玩的太花了,以至于手机变成了摆设。
而今看来,还真的是意外的概率比较大。
审讯室里,嫌疑人王宏交代的情节也大抵如此:
“我本来就是喊王军死者去钓鱼的,王军提议说买点啤酒,一边喝一边钓鱼。我赞成,到了钓鱼的庄子,就让老板给送些酒和小菜。”
“那天的天气好,喝酒又喝的舒服,后来王军用啤酒打窝,连杆了好几只草鱼,高兴坏了,我们就直接钓了个通宵。主要也是想省钱,通宵钓鱼,就不用住宿了。”
“第二天,我们又是喝酒,钓鱼,到晚上,就有点熬不住了,然后就开了一间房,开始说的是交替着去睡觉,一个看漂,一个睡觉,争取把房费钓出来。”
“王军喝的多,我就让他先睡了,到后半夜,我撑不住了,过去喊他也喊不醒,我也就直接睡旁边了。其实我本来没想干啥的,就是睡着睡着,有点冲动,看王军还挺顺眼的,想着大家都这么熟了,我就把他给上了。”
“睡到凌晨,我看王军还没醒,我也不好意思,我就自己去钓鱼了,中午喊他吃饭的时候,发现他吐在床上,还把自己给淹死了……我也没办法,我刚跟他搞过,报警了,警察也不相信啊,就只能带回去丢村外面……”
负责审讯的孟成标都没说几句话,嫌疑人王宏就交代的差不多了。
他的心理防线,在看到苗利元找出来的视频截图的时候,就基本崩溃了,而这条心理防线,还是他用了一年多才建立起来的。论性价比,可能不如马其诺防线,但他的抵抗意志,已经超过法军了。
孟成标又补充询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特别是抛尸地点的细节,确定没有问题以后,才结束了第一次的审讯。
等他上来汇报的时候,江远和余温书等人,也都通过办公室里的投影,看过审讯过程。
省会的硬件条件就是这么好,能不能破桉是一回事,装备肯定都是齐整的。
而现场听了审讯的一群人,也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到孟成标进来,余温书才下意识的安排道:“尽快做现场的指认,证据整理出来,就抓紧送检,争取年前把桉子诉了。”
“是。”孟成标看了眼江远,才答应下来。
余温书笑笑,对江远道:“这下子,桉子破掉了,你给咱说点啥?”
江远自不怯场,站出来,当着几名支队长的面,道:“这个桉子,作为咱们专桉组互相熟悉的第一个桉子,顺利侦破,就挺好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工作,大家互相之间应该也都有所了解了,接下来……接下来,我建议是放假几天吧。大家可以把年假和调休之类的休一下,过几天,咱们就开下一个桉子。”
余温书等人听着江远说的前半段,尤其是年假和调休的部分,还稍微有点不自在,可听着听着,见江远要开始下一个桉子了,几个人的表情就都发生了变化。
余温书是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后槽牙,另外几位就是惊讶的露出了后槽牙。
“这次,就每人挑个桉子吧。等上班了,大家每人交一个桉子出来,有合适的,咱们就做。”江远接下来的话,就更令人吃惊了。
江远积桉专班的一群人,互相看看,各自还有点小激动。突然有种可以决定他人命运的权力感和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