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关心人了。
我以前是没机会平时工作的对象要么是尸体,要么是纸巾的,我倒是想关心关心人的牛峒因为特别擅长分析纸巾和纸巾的附着物,时不时的也会出出差,或者帮助外地同行分析证物,已经不太做刨地这么基础的工作了。
但江远愿意做,牛峒就更不好意思耍大牌了,只能劝江远先停下来。
王澜看出来了,笑看热闹:江远是不太讲究享受的,要享受,他家里面的条件够他享受的了,哪里用得着像我们这样,一天天的摸尸体。
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点呗,江队喜欢摸尸体,也不奇怪。牛峒是想到自己搞纸巾了,虽然说,一天到晚的琢磨纸巾的事儿,跟他的职业经历有关,但有一说一,他本身也确实对纸巾挺感兴趣的。
推己及人他自然觉得江远对摸尸的兴趣是差不多的。
江远在前面爬土,也不得不说一句:牛队,我是对破案感兴趣,不是摸尸体。
做法医的,爱一行干一行的也没什么丢人的。牛峒五短身材,笑起来康康康的声音,就像是从墓里笑出来似的。
江远摇摇头,也不跟他抬杠,转而道:牛队,你要是能从纸巾里找到凶手,我们也用不着刨土摸尸了,要不要再试试?
不用试了,本来就是鼻涕,找不容易,土里放那么久,已经是纸巾够坚持了。牛峒说起自己的专业,也是非常的自信。
跟许多人想象的不同,提取并不是拿到一件物品,就可以将面的全部扫出来。
正确的做法,对硬质物品,如地面瓷砖,家具木板武器等,是用棉签蘸水以后,蘸取,继而将棉签浸入溶液中,做扩容,其过程跟用棉签做核酸差不多。
对于软质物品,很多时候就直接剪取一块做扩容了,基本过程也一样。但可以想象,特别是软质物做,它是有一定概率的。
比如一块纸巾,剪一块做扩容,有可能剪到了案犯的,有可能是剪不到的。
牛峒抵达以前,纸巾已经被剪过了,他来了以后,又是分析纸巾本身的材质,又是分析纸巾的,但都一无所获,这会儿,也是基本放弃了。
江远自己其实也是4的犯罪现场勘察,论全
系列的现场勘查,比108个牛峒加起来都强。牛峒也就是强在纸巾了,他这辈子,一半的时间在读书学习为解析纸巾而服务,一半的时间就在解析纸巾,一般人确实是比不了的,特别是他对纸巾有一定的敏感性,这一点更加的难能可贵。
不过,牛峒本人现在确认纸巾战略失败,江远也只能彻底放弃这条线索。
继续刨土吧。江远摆摆手,没什么好说的。
牛峒也没办法,没有纸巾的时候,他就是一名普通的打工人,也只能哼哧哼哧的筛土。午后。
睁着赤红色眼睛的白大队长,顶着红红的面皮,也来到了殡仪馆。
一天一夜的审讯,侦破的案子着实不少,可以说是相当好的事情。也让他手底下的刑警们彻底忙了起来。
但是,最关键最关键的墓穴藏尸案,从一具尸体变成了四具尸体,对白健来说,用肝胆俱裂来形容都差不多。
老实说,正常一个好县的好刑侦队长,多久能见到一次四尸的命案?
马家庄的三尸命案就差点搞死白健,而眼前的四尸命案要是白健已经不愿意想那么远的事了。
反正,就石庭县剩下的资源,他是不可能再扛着四尸命案负重前行了,他的腿就这么粗,扛不动就是扛不动了。
到了殡仪馆,坐进解剖室里,白健甚至都懒得催促江远等人,他也不懂技术,催促都白费,但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江远了。
黄强民不是个好东西,但江远的技术是真的强的,昨天那么多的外地来的刑警大队长们,皆是明证。
解剖室里的空调很凉。
很快,白健摸着自己的胳膊,就像是摸尸体的胳膊一样了。
白健反而觉得挺舒服的,此前不断狂跳的心脏,仿佛也冷静了下来,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
这时候,白健就有点理解副局和副局长们,焦急的时候坐在会议室里,不停的给刑警们买水果的心态了。
他着急,但他也不懂专业,就只能坐等。白健现在也是如此,要不是觉得不合适,他甚至想把解剖台的尸体推开,自己睡在这里等着。
白大队。江远进得门来问好。
江远回来了。怎么样?白健缓缓坐了起来,心脏怦怦的跳动起来,像是坐久了老普桑的后遗症。
没结果呢,但这车快刨完了。江远应一声,进到换洗间,将防护服给扒了下来,里面穿着长袖,再坐着歇歇。
白健听的心里一紧:刨完了还没结果吗?那接下来呢?
说完,白健有点不好意思,转瞬,又体会到了解剖室的冷,算了,都是为了受害者。
江远也是看向尸体,道:四具尸体分析下来,还是有一点收获的。另外,李翔今天还回拉一车回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