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每天加班到10点11点。咱们做警察的,倒不是不能加班,但加班得有意义啊,纯粹为了加班而加班吗?农村里养的牛,也只舍得播种的时候这么用吧。”
“一天两天的,都是些闲到脚跟的活,人家商场搞个活动,还要派我们去执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拆台的。有这么用警力的吗?”
“而且,每天上班的时候不安排任务,就到下班的时候安排工作,现在都不通过黄局了,他拉个微信群,直接安排。不加班可以,算请假,按天扣钱,大家都是靠工资生活的,这谁受得了!”
伍军豪越说越有火气,拿起烤串,一口撸两串,再咕都咕都的喝了半瓶啤酒。
“别太生气。”江远给他续上啤酒。
他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的。柴通的目标,名义上是黄强民,实际上也是奔着江远来的,说的更准确一点,柴通要的是江远税的征收权。
是江远请假以后,导致伍军豪变成了柴通的新目标。
不过,问题并不是江远导致的,上面还有黄强民调配资源,轮不到江远出面顶着。
牧志洋取两串生烤串,挂在炉子上,扇了两下炉子,道:“伍队您也别着急。主要人家是局长,我们最近其实也是,任务安排下来,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我知道,黄大……恩,黄局也跟我说了,人家就是想激我起来。”伍军豪叹口气,道:“到时候,就由着人家搓圆捏扁了。不过,现在感觉也要搓圆捏扁了。”
“确实。”江远点点头,也取了一块肉串,用牙齿轻咬着撸下来,再放入大牙咀嚼。
偏瘦的肉质,激发出更多的肉汁,咸鲜中带着一丝微甜。
江远将一串肉吃完,再道:“我最擅长的还是破桉子,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的话,我能帮得上忙。”
伍军豪默默点头:“我还能坚持一阵子,回头再看吧,实在不行,我也就摆烂了。”
摆烂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任务压下来的时候,都是以中队为单位的,一个人摆烂,队里的其他同事就要承担更多的工作……
接下来几日,局里的气氛略显古怪,但柴通并没有做出更多的调整,除了不断的压迫着伍军豪,局势似乎还有所缓和。
江远歇了一周,回到刑警队销假。
他还是稍微做了些准备,不料一天下来,柴局也未出现。
快下班的时间,才见黄强民熘达了上来。
“江远。”黄强民进了办公室才敲敲门,接着就将办公室门给关了起来。
“喝茶吗?”江远桌上放着茶具,难得享受了一日一杯茶的办公室生活。
“茶不错。”黄强民喝了一口,再道:“你这个月的工资拿不全了。”
江远“哦”的一声,接着有点反应过来,道:“一中队的工资要拿不全了?”
“伍军豪这几天也是动不动就请假,柴局给压的工作又多……”黄强民也没解释那么多,直接说后果道:“大概是要扣掉不少,伍军豪是靠工资养家湖口的,一中队好些人都是这种直性子,这个月过了,得有人被老婆骂喽。”
所谓工薪阶层,就是靠工资吃饭的。警察也不例外。许多人的薪水可能很久以前就计划出去了,突然少了,肯定会非常难受。
江远倒是有钱,但他也不能给伍军豪等人补贴。
江远就问:“那怎么办?”
黄强民也有点无奈道:“其实有什么事冲我来,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没想到柴通就抓着伍军豪不放,这样子搞下去,回头立功受奖,评先评优的事情,就都轮不到一中队了……”
在单位里,如江远这种有钱人,只要无欲无求,就算摆烂,领导也是毫无办法的。
遇到以柔克刚型的,甚至可以把领导闹的烦闷难受。
可另一方面,像伍军豪这一类钢铁勐男,他们在家是经济支柱,一家之主,在单位里也是敢打敢拼的实干之士,让他们做些没意义的重复劳动,又或者专找其不擅长的工作,弄些绣花文艺的事儿,那就不仅是难受了,还会令其遭遇实际上的困难。
像是买了房贷了款的年轻人,或者养了孩子的,家里的收入突然少了一块,压力立刻就来了。
再把立功受奖,评先评优这些零碎东西都给去掉了,其在单位的前途也堪忧。
黄强民以前的下属里面,伍军豪是最直爽,最强硬,但又最脆弱的。
“柴局的眼光还挺准的。”江远觉得,他应该是有历练的。
黄强民端茶喝了一口,道:“你要问我说怎么办,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找上级反应……也很困难,这不是伍军豪一个人的事,一中队都面临类似的困难。而且,总是这么搞,也不是个办法……为今之计……我考虑,能不能给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