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专案组,给陶鹿的只是巨大的压力。
这个案子以前是京局搞的专案组在做的,级别基本拉到最高了。现在只是正广分局旗下的刑警支队在搞,不知道的还以为案件被打入冷宫了。
只有在局中的人才知道,正广局都快把裤子卖掉了。
端达也被血洗的只剩下骨头了。
上市公司的部分,早就被用篦子刷的干干净净了,别说是有活力组织的背景人员了,就是后来的那些正规大学毕业的社招人员,这些年里搞过钱的,弄过不正当竞争的,玩过潜规则的,私下里开公司的等等,也被经侦抓了个一干二净。
一旦涉及到刑事案件,警察级的手段跟公司级的手段是两个维度的。
而随着建门院案件倒霉的,还有端达的上下游企业,特别是有端达股份,或者端达入股的公司,全是第二轮清查的重点。
关键是,还真的查出了一些问题人员。
要说起来,靠近金钱的资本企业又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他们也没想到会遭遇到这个级别的调查。同时,真正的“端达人”,原本还都是大胆人,做事就更没有顾忌了。
只是难为了办案人员,这么一串串的抓出来,再要进一步的审讯出有关建门院的情况——正广局依然没有重启建门院案的专案组,但一个分局的大部分人,基本都拿出来用了。
地下室的审讯中心,甚至堆满了盐汽水,一看就知道领导真的已经是不计成本的投入了。
可以说,在江远当日提出的两个方向上,正广局已经为第一个方向投入了巨量的资源。
但突破还是在第二个方向上出现。
在张校雅派人跟王福庭深入的分析利弊后,王福庭在思考一夜,提出多个要求后,终于是吐了口:“我当时在建门院负责接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王福庭的一句话,就让上千名男人和上百名小姐姐激动起来。
审讯记录和录像,也是第一时间送到了江远等人的手里。
画面里,王福庭的手里拿着烟,有点释放又有点摆烂的半靠在椅子上,道:
“我当时收了500块钱,就负责开锁,别的都不用管。”
“房主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开抽屉上的锁,人还有点发呆,结果那人就上去,把房主给捅死了。说实话,那个年代,我是跟着见过好几次尸体的,潘老大当年还喜欢沉尸……总之,我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死定了。”
“金主就让我去摸尸。我那时候年轻,还想着把钱包摸出来。当时说好的,找到的珠宝首饰和现金都是五五分,锁起来的四六分。我六他四。我就想着尸体里摸出来的是不是也可以多分一点。没想到人家是手里不想粘血。最后,也没找到啥值钱的首饰,就有几百块钱的现金,我还想着老板这次亏了。”
“后来我们扒墙出去的,那人戴了手套的。他手里还有个爪子,扣墙上就能拉上去,我那时候年纪小,觉得这是奇门武器还想学,人只敷衍我。再后来,我们分了钱就分道扬镳了。我想着死人了,还去外地躲了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