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点点,看东西少不少?”赵千户一脸谄媚的问着张伟。
张伟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箱子就快要把院子给堆满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他哪里知道有什么东西,就是让陈喜这个老管家来看,年深日久的也记不住。
不过现在赵千户泥菩萨过江,刚刚张文炳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兵备道大人亲自来给撑腰,他哪里敢耍滑头,这东西都是从家里一箱一箱直接搬来的,只多不少,家里那个婆娘正闹腾呢。
“赵大哥,这东西这么多,我这院子太小,都放不下了,这也没法点数。赵大哥的为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就不开箱点验了。”
前几天张伟还存了放冯磊一马的念头,现在自然是没有了,正好自家院子现在太小,要回老宅也是应当应分的,只是这个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坏人不能自己去做。
赵山梁是个聪明人,坏事做多了,一点就透。
他一拍脑袋:“啊呀,是我疏忽了,这些东西既然是物归原主,那就要物归原处啊。”
转身对着手下吼道:“快快快,再搬出去,让冯磊那一家子混蛋赶紧滚,别他妈占着茅坑不拉屎”
钱先生一直神游物外没说话,这时冷不防的问一句:“赵大人,那冯磊他们家是住在茅坑吗?”
赵千户给自己嘴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瞧我这破嘴,钱先生您不要跟我计较,我就是个粗人。”
钱先生没搭理他,继续在一旁发呆。
赵千户自觉尴尬,跟张伟打个招呼,亲自跑去冯磊家搬迁去了。
正一片乱糟糟的时候,徐掌柜提着一个小布包,乐呵呵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张大人,恭喜啊,前几日我就料定,张大人是被冤枉的,果不其然,这就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平安归来了,这是张大人落在我们铺子里的东西,我这给张大人送过来了。”
说着就把小布包给张伟递了过来。
徐掌柜虽然是鲁王府在这里的代理人,但是现在张伟的背后可是沂州兵备道的道台,这年月,王府对老百姓来说是个庞然大物,对于文官来说也不算什么,特别是张文炳这个文官的官职足够大。
大明的文官,连皇帝都敢怼,甚至衍生出碰瓷皇帝骗廷杖博取名声的事情来,怼个王府算的了什么。
徐掌柜现在不敢托大,主动把之前张伟给的钱拿回来,尽管心里十分不舍,但是现在形式比人强。
“徐掌柜,徐大哥,我没有东西落在你铺子里,你记错了,这是咱们合伙做买卖你赚的。”
钱先生瞟了一眼那个包袱,心中估摸了一下重量,然后再看向张伟的时候就不是那么淡定了。
徐掌柜也没有料到,张伟现在风头这么劲的情况下,居然没有接,“这是嫌少?”
徐掌柜一脸肉痛的想了想,“呵呵,额,这个,是我记错了,我这只是拿了一部分来,张大人还有不少东西放在我家里了,一会儿我就回去取。”
张伟走上前,按住徐掌柜的肩膀:“徐大哥,不要开玩笑了,这些都是你的,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等过些日子我的身体将养好了,徐大哥请我喝顿酒吧。”
同样的话分谁说,张伟此时身份地位不同,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免了徐掌柜的担惊受怕,还对张伟愿意同他喝酒起了庆幸和自豪的感觉。
“哈哈,好啊,那我就随时恭候,跟张大人好好喝一顿。”
送走了徐掌柜,钱先生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表少爷,刚刚那个徐掌柜包袱里东西应该不少吧。”
“大约一百五十两吧”
这个数字比钱先生刚刚猜测的还要多,有些吃惊的问:“你们做的什么生意,做这么大?”
钱先生在张文炳处,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十多两,当然加上下面人的孝敬,比这个要多,但是也不过三百多两,这一拿出来就是钱先生多半年的收入,钱先生第一次开始正视张伟了。
他不知道张伟此时心中更是肉痛,虽然他可以通过变卖珍珠,快速的筹集大量的银两,但是平白无故的冒出这么多的珍珠,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张伟没有办法去解释,他现在人微言轻,还扛不住这个风险。
接下来养兵需要用到更多的钱,卫所兵倒是不用他花钱,但是那些老弱病残连种地都费劲。他要养的是能打仗、能杀人的兵,花钱如流水,张伟现在流动性非常紧张,他需要银子。
不过这话不能当着钱先生的面说,故作淡定的说道:“呵呵,一点小生意,回头有时间还请钱先生指点一下。”
赵千户的搬迁计划进展的非常快,刚刚还满满当当的院子现在又空荡荡的,赵千户的大嗓门又从外头传了进来,
“兄弟,张兄弟”,连翻高声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张伟关系密切。
赵千户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边弯腰喘着粗气,一边让人抓了几个女人进来,难为他这么一会儿还找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