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门口有只小野猫  女导演的爱情电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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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子在院里刨了半天的雪,狗爪子全印在他羽绒服上了,唐喻打了它下狗头:“不听话把你关后罩房去。”

后罩房没暖气,狗一听立刻就不闹了。

忻夏麦客客气气:“唐先生也养狗啊,我也喜欢狗,我的是大黑背……”

唐喻冷言冷语:“你这是跟我套近乎?”

忻夏麦定在原地,脑手术后失忆这两年她战战兢兢做人,刚才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做人可真难。

这座豪气的三进制四合院,装饰淡雅古朴,院中间放着三口养睡莲的大缸,还有不少冬日萧索的植物,若是春夏天这里定是活色生香。不愧是帝城出了名的书香门第。

两人走过穿堂进了客厅,唐喻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粉色兔耳朵毛绒拖鞋:“换上。”

看她单手抱着剧本,另一只手开始费劲地脱她那双过膝的皮靴,唐喻蹲下来帮她将拉链拉到底,忻夏麦一阵脸红:“其实唐先生帮我拿下剧本就好。”

唐喻心口一堵,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场面调度。

暖洋洋的室内温度下忻夏麦终于慢慢开始恢复了手脚知觉,唐喻指指沙发:“请坐。”

忻夏麦依旧牢牢抱着剧本,怯生生坐下。

大金毛摇着尾巴走向忻夏麦,在她脚边蹭蹭,然后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把自己的肚子亮给忻夏麦。忻夏麦小心翼翼摸了起来,还用天真的语气跟狗说话:“你好可爱呀,你叫什么呢,呀,牌牌上写着呢,你叫银元。”

狗没忘记她,她却还在装,名字不是她起的嘛!连狗都要骗,不要脸。唐喻心都凉了。

茶几上小暖壶煮起了可乐姜茶,唐喻往朝南主座一坐,大长腿翘起二郎腿,半吊子有气无力地说:“你有事说事,我一会儿还有约会呢,女朋友等急了会生气。”

忻夏麦低赧然一笑,头看了眼自己的鞋,他女朋友的啊?

双手呈上剧本道:“我想找黄老帮我看看剧本,这个月通不过我就拿不到本年度Future创投会的邀请函了。”

“哦,要拍戏啊,”唐喻不接,看都不看,“我外公是国宝级导演,请问他凭什么要帮你?”

这个结果不是没想过,直接亮底牌吧,忻夏麦说:“我爸爸给我留了遗言,说日后有难处,就请黄老提携,黄老疼惜晚辈珍惜人才,我这才斗胆来一试。”

好会扮可怜。唐喻没给面子,说:“离报名截止只剩下半个多月的时间,你等老爷子回来怕是西北风都喝不上。”

忻夏麦心一沉,就说自己不会有什么好运气,起身再次向唐喻鞠躬:“那打扰了,我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等改日黄老回来,我再来拜访。”

这就算了?

要不是她那如粉玉雕琢的脸一丝不变,唐喻都觉得她不是她了,这具躯壳里像是装了一个新的灵魂,一举一动都透着怯弱和不自信,那个22岁就单枪匹马勇闯威尼斯电影节的女孩不是这样的。

配合她的演出,唐喻不知不觉都入戏了,说:“三天之内我给你反馈,信我就把剧本放这儿。”

忻夏麦把剧本端端正正放在唐喻手边。唐喻透过文件夹看见标题《最美一天》。

接下去的半小时,唐喻认认真真看剧本,忻夏麦捧着杯子喝姜茶,整间屋子只剩下人和狗的呼吸声。

忻夏麦时不时偷偷看看唐喻,他鼻梁高挺,轮廓线清晰立体,尤其是那双眼睛,丹凤眼双眼皮,棕色的瞳孔特别漂亮。她喜欢看人的眼睛。

唐喻垂着眼睑,以慢速眨眼,他的眼底极为干净,可用八个字形容: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合上剧本唐喻沉默许久,慢慢开口:“怎么想到的这个故事?”

忻夏麦心跳开始加速,这个故事底色悲凉,有人给过中肯的建议:BE没人要看的。

“不是想的,唐先生。”忻夏麦眼神清冽,透着叫唐喻窒息的远距离,“是真实故事改编。”

唐喻捏着剧本的力道加了几分:“愿闻其详。”

忻夏麦只苍白地回了四个字:“同病相怜。”

醒过来面对一片空白的世界和陌生的人太可怕了,术前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遇到的是千万种可能之外的结果——失忆。

剧本中女主的原型是忻夏麦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那晚夜色浓重,但女子脸上的笑容像白日阳光般温暖,她的声音轻轻:“太好了,你醒了。”

她们一道穿梭过曼哈顿繁华街头,去时代广场、去第五大道的大都会博物馆。

在高耸入云的帝国大厦,她说:“我把我爱人的眼角膜留在了这里,走之前我想多看看他以后天天能看见的世界,以后我再也不回来这里了。”

随着忻夏麦逐渐飘远的目光,唐喻拉她回到现实:“抱歉,我听不懂。”

“唐先生,”忻夏麦淡然一笑道,“等您看完我们再聊吧,我不打扰了。”

唐喻送忻夏麦出门,一直看着背影单薄的女孩独步走出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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