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晴反应了几秒,才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去看过苏蔓。
她刚想说话,就听到男人压低着嗓音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医院来电话,蔓蔓又割腕了,昨天的伤口刚刚好一点,结果今天她又差点进了鬼门关。”
“你觉得……是跟我有关?”呼吸困难了几度,简初晴顿了顿,凝着眸问道。
“今天只有你去看了她,而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刚刚她还跟我说,让我不要怪你,你敢说你今天没有刺激到她。”
“即使我敢说,你敢信吗?”女人望着他被阴骘笼罩着的眉眼,唇瓣向上扬起了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
她承认跟苏蔓的对话并不愉快,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过分的话。面对着苏蔓的污蔑她也没有反驳,结果就受到了这样的对待吗?
“简初晴,蔓蔓不像你那么有心眼,她从来不会说谎。”
“所以说谎的人就是我了。”简初晴嘲弄的意味已经深深涌进了心底,她稍微的侧了下眸子,因为这样无妄的猜测与控诉而觉得很累。
但她几乎可以肯定,苏蔓从一开始就存了陷害她的心思,大概是为了离间她和苏丞,所以煞费苦心的导演了这一场戏剧。
目的很明确也很成功,苏丞确实因为她的话对她生了嫌隙。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她不应该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去诬陷她。
苏丞的手指慢慢袭上她的下颚,没有留给她任何挣脱开的机会,只见他轻轻缓缓的说道,“晴晴,你说过太多的谎了,我没办法信你。”
下巴加上手腕上的力道让她疼痛着,但无论如何她也没流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大概因为这样的冷漠刺痛着他的眼眸,苏丞更加的用力,完全不在意她会不会疼,像是要生生捏碎她的骨头。
他其实是在逼她,或许只要她求饶一句,他就会心软。他对她从来心软多过惩戒,可她又从来不是示弱的人。
“苏丞,如果你断定是我故意刺激到了苏蔓,不如干脆点。”简初晴盯着他漆黑的眼眸,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而后将苏丞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移到了自己脖子的位置上。
“捏下巴捏不死人的,只有这里,才最脆弱。”她像是做到了坦然,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将它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压根不知道苏蔓对她说过些什么,又怎么敢这么断定是她的错。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倒情愿苏丞能干脆点掐死她,这样他们两方就互不相欠了。
苏丞当然知道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如何让一个人快速的死亡,可是他并不想那么做,因为他舍不得。
他的双目有些刺红,就这么望着近在咫尺间的美丽眼眸。那双眼睛里漂浮着深切的嘲弄,还有对他的失望。
可是她凭什么失望,明明该伤心的人是他。看见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以及伤害了自己的家人,他却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苏丞凑到她的耳边,贴近着她的耳骨,语调散漫却晦涩的说道,“可我不像你那样,没心没肺。”
他快速的与她拉开着距离,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似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而后,他很直接的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直到他的背影渐渐融在夜色里,简初晴才从圆柱上滑落了下来。
唇角掠过淡而无痕的嘲讽,她觉得心脏很冷很冷,冷到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控制不住,很想抽离,痛却越渐清晰。
但是她不会再流泪了,因为眼泪早已经干涸,像是历经酷暑的河水,一滴也不剩。况且要是因为这样的男人再伤心,她就太无能了。
头顶的光线在她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明暗交错间她仰头笑的轻快。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回到医院后,苏丞立刻去看了苏蔓,她依旧坐在床上不声不响,但昨天晴上的她明明已经开始好转了。
路宁陪她聊了一天,他才看到情绪稍微好了点的苏蔓,可没想到因为简初晴的到来,又打破了这份宁静。
“蔓蔓……”他颀长的身影就这么站在她的床边,幽深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四哥。”苏蔓叫道,视线好似没有凝聚起来。
“晴晴她,和你说了什么?”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到现在为止,他其实还想为她争辩着,也许她不是故意刺激苏蔓,只是无意之中伤害到她。
也许……
“四哥,你还很喜欢她是吗?”苏蔓扬着惨白的小脸,一双眸子里蓄满着眼泪,“但我不希望你再和她在一起。”
“蔓蔓。”
“四哥,你答应我不要再跟简初晴在一起了好吗?看见她我就会想到那个恐怖的晴上,我不想,不想再一遍遍的回想起来,那是场噩梦。”苏蔓睁着眼瞳,将那点恐惧不断的放大,直到她双眸里因为这样的害怕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