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座主殿,分别是黑红白,四周还有更多偏殿,群楼高耸,崇阁巍峨。
三座主宫顶覆盖不同色瓦,外观气势非凡,别具一格。
而此地奇异,看似存在于祭坛之中,可实际上又不存在。
因为当站在这片宫殿向外看去时,看到的不是郡都,而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虚无里,唯有这片宫殿群存在。
此刻正中白色殿中,有三人。
二人对坐正在下棋,一人站在中间凝望棋牌。
下棋之人正是执剑宫宫主,其面对坐着的是个身穿锦袍的中年文士。
此人面色白皙,隐约带着一些阴柔之意,如今正微笑的拿起一枚黑棋落在棋盘上,还用手指戳了戳棋子。
“宫主,你功伐过勐,一不小心就成了飞到天边无法回来的亢龙。”
“执剑宫里方才有句话说的没错。”宫主看了看棋盘,澹澹开口。
“什么话?”锦袍文士含笑问询。
“侯爷,戳你个娘头!”宫主面无表情,抬头冷视锦袍文士。
这锦袍文士,正是姚家家主,这一代的姚侯。他闻言也不见怒,反倒笑了起来,随后站起身向着一旁看向他们下棋之人,抱拳一拜。
“郡守,棋局已定,无需再下。圣澜族来访正使友人到访,姚某先告退一步,去接待一番。”
说完,姚侯离去,背影在那虚无阴暗中略显萧瑟,透着一抹孤寂。
那观看下棋之人是个身穿粗布长衫的老者,看起来其貌不扬,神情更是带着柔和,没有丝毫威压与气势,此刻闻言笑着点头。
他正是封海郡的郡守。
“郡守大人,我还是信不过他。”望着离去的姚侯,宫主平静开口。
“亮修兄。”郡守笑了笑,坐在了宫主的对面,一边收拾棋盘,一边轻声开口。
“我知你方才棋局刻意摆出亢龙之势,欲提醒姚天宴莫要假戏成真,最终成了亢龙。”
“但你主杀伐强势,天宴兄主连横合纵,彼此摆出势同水火之局,这本就是我三人当年共同定下的绝密之策。”
“这些年外人都在骂姚家,骂他们不知羞耻,骂他们无脑智昏,骂他们是叛族人女干,骂他们与外族通婚和亲,骂他们嚣张跋扈,全族猪狗不如。”
“而姚家内部知晓此策之人屈指可数,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只能苦苦承受这一切,姚天宴……这当年名动皇都大域的风流才子,天骄翘楚,如今甘愿背负骂名,他比你苦啊。”
“一切,都因我无能,因我封海郡飘摇,因我人族式微,不得不摆出如此之局。”
执剑宫宫主沉默,半响后抬头望向远处,传出低沉的话语。
“郡守不必妄自菲薄,若没你苦心经营,远离人族身处圣澜大域内的封海郡,怕是早就被圣澜蚕食。”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知晓他比我难,更知他的牺牲,可我担心姚家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真的成了一群亢龙。”
“即便是带头者心有人族,也回不了头,不得不忘记初心,亦如曾经的圣澜大公。”
郡守沉默,许久,轻声开口。
“连作为知情者的你都疑虑了,说明他距离彻底瞒过圣澜族已不远了。”
此刻黄昏已过,苍穹昏暗,好在皓月悬挂,有月光洒落人间,也落在了刑狱司的深坑外。
将许青一行人押送到了这里后,司马执事离去。
孔祥龙望着熟悉的刑狱司,长叹一声,山河子等人也是垂头丧气,唯有许青走在前方,与几个来交接的狱卒打了招呼,看着他们冷着脸给山河子等人挂上枷锁。
但他这里……没有。
甚至一个熟悉的狱卒,还给了许青一个枷锁,让他帮忙。
于是孔祥龙的枷锁,是许青亲自给带上去的。
“果然不一样……”孔祥龙等人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幕,注意到这些狱卒在和许青说话时,脸上会有笑容,一副自己人的样子。
可对他们,都是面无表情。
于是众人都露出羡慕。
老李也在狱卒之中,望了眼孔祥龙等人后,对许青低声开口。
“听说了你们今天在戒律殿外的事情,走吧,你们的牢房已准备好了。”
老李说着,冲许青眨了眨眼,在前方带路。
就这样,许青一行人押解着孔祥龙四人,走入刑狱司。
一路到了丁十区,推开牢房大门的一刻,许青看见里面的布置,微微一笑。
这丁十区虽还是牢房,可里面却放了整整三十坛酒,更有不少外面需要花费灵石才能买到的吃食。
甚至还专门修整了五个牢笼,里面放置了盘膝打坐所需的蒲团。
虽还是简易,可比那些犯人好了太多太多。
孔祥龙等人看到后,也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