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头,轻喃:“起风了?”
下一刻,他面色有些阴沉地站了起来,作为在海上厮混了二十几年的海盗,他敏锐地感觉到海风不同寻常的变化,嗅到了不安味道。
船上也有经验丰富的水手,已经吵嚷了起来:“好像起风了?”
“喂,怎么像是风暴的味道!”
“怎么可能,这里距离陆地那么近,哪来的突发风暴。”
“等等!快看海面?!”
“该死!蛇母在上!”
蛇母是蟒行群岛的生命之神,一位真正的神灵,娜伽卡波洛丝。
在描述中,祂是一只硕大无朋的海兽,生满了蜿蜒的触手,所以又被叫做蛇母、胡子女士。
普朗克不喜欢祂,因为曾与他关系密切的俄洛伊因为加入了祂的教派,成为了海兽祭祀,全心地投入了进去,忘记了两人的感情。
但当他站起身望向海面时,却不禁惊恼地暂时借来了信仰。
‘胡子女士保佑!’
只见刚刚拂晓的明亮正快速被天边卷来的乌云吞噬,身边不断剧烈的风快速化作呜呜狂风怒号!
海面波涛汹涌起来,但若只是这样,对于吃水数万吨的冥渊号来说倒也能轻松扛下,真正的危机来自于远方那道与天相接的白线。
不知何时不知如何积蓄起来的如山一般高的海啸!
一个个注意到这般景象的海盗都呆愣在原地,惊恐地张着嘴巴,直到普朗克发出怒号:“都给我躲回船舱里!找东西抓紧!”
被海水卷走就死定了!
也只象征性地提醒了手下们这一句,普朗克就踩着颠簸的甲板冲回了自己的船长室,并把跟随他的手下一脚踹了出去,锁门。
你们什么身份,跟我躲一起?
他深知对于这些海贼,在死亡威胁下船长就是个屁,如果一同陷入危机而只有一个好的求生点,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出刀!
轰隆隆——
刚抓住船长室中最坚固稳固的东西,巨大的冲击就来了。
那擎天的海啸完全将冥渊号卷噬,整艘船都好似被黑暗吞没。
船身如坐过山车一般剧烈地摇晃,哪怕是普朗克这般手臂可碎巨石的汉子,亦瞬间甩撞至了墙上!
好在船长室材料足够坚韧。
而外界就惨了,各种设施物品瞬息被冲得七零八落,普朗克听到了一声声熟悉的绝望的惨叫,有些属于他十分信重的部下!
“该死!可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风暴和海啸?!”
不再指望稳定住身形,普朗克努力地蜷缩起身体护住要害,在船长室内滚动碰撞,海水从门缝与破损处涌入,将他的身体浸泡。
直到三分钟后,感觉到船渐渐平稳的普朗克才从海水里抬头,狼狈、狰狞、迷茫。
结束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即使习惯了大海的反复无常,普朗克也不能接受这种荒唐情况。
那种规模的海啸只来了一道?这不符合航海的常识,为什么?!
他愤怒地冲出了船长室,眼前所见自是一片苍凉,有倒霉的家伙直接被木板从屁股捅穿,亦有混乱中钉死在了自己的武器上的。
冥渊号本体还算扛硬,但他手下的精锐轻易地被这大自然开的玩笑吞没了七七八八,简直可笑!
咔——
忽然间,子弹上膛的声音在侧方响起,普朗克身体一僵,阴狠愤怒地转头,看到了陌生的、正拿枪指着自己的莎拉。
“你是谁?这是你搞得鬼?怎么做到的?菲罗斯的武器?!”
“我是莎拉。”莎拉说着,仔细观察着普朗克的表情变化,最终得到的结论让她嘴角微翘。
“果然不认识我吗,也认不出我手中的这柄枪了。很好,我并不需要你记得我,就像曾经死在你毫无来由的恶意中的我父母一样,你就这样带着不解地死在更能掌握生死的家伙的‘恶意’下吧。”
死?普朗克阴沉握拳,哪怕身上酸痛异常,连武器也丢掉了,但无非就像当年和诺克萨斯将军搏斗抢船后一样,哪怕已经脱力,老子也能压迫制服你这种小丫头!
噗!
然而就在这时,一柄刀突兀从后贯穿了普朗克的心脏,在他后方的雷文摊了摊手:“什么恶意?我们可是替天行道,船长。”
砰——厄运小姐的火枪亦在同时激发,子弹洞穿了普朗克的太阳穴,夺走了这位海贼王者的生命,没有再给他任何说话反击的机会!
远方破碎的船舱中,季星穿行间随手给没死的海贼们补着刀。
……
“我不喜欢这里,艾尔。”
皮尔特沃夫,阳关明媚。
一队有些特殊的客人从皮尔特沃夫的西港口下船,正在向着城市的中心进发。
其中为首的男人身形挺拔,面容板正,穿着一套厚重铠甲,仰望远方塔楼的海克斯飞门,随口做着评价:“虽然并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