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反抗了。”
任由凯特琳给自己戴上手铐,完成简单的搜身,希尔科声音沙哑道:“当我选择冒险来到皮城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被捕的准备。
在我无法狠心舍弃金克丝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祖安领袖了,我有了致命的弱点,亲情,在以前我最瞧不起范德尔的地方狠狠地栽了跟头。”
希尔科并不见败者落寞地坐在地上,看向金克丝,声音有些飘渺地回荡在夜空里:“这样也好,走私案、今晚的地库劫案,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也该是我站出来干脏活儿的时候了。很遗憾,祖安终究没有在我的手上兴盛,但还会有人站出来的,一定会有。
金克丝,别难过,我不怪你。我不知道你姐姐在静水监狱,更不知道你被和她关在一起时她都说了些什么,但大致能猜到。
选择相信她还是选择相信我,对你来说很难,让我欣慰的是你成功做出了选择。是的,我很欣慰,虽然你没有选择我,但选择本身就是有意义的,那代表着你能清晰地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金克丝,你永远都不再会是那个只会跟在你姐姐身后亦步亦趋的小女孩了,你是完美的!”
金克丝失神地坐在另一边,抱着手中的枪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希尔科说的话。
凯特琳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在这时候去拿金克丝的枪,又听见监狱中传来了若隐若无的脚步声。
她立刻持枪戒备,见到走出来的身影时一怔,缓缓放松下去。
“爆爆!”
“……蔚?”听到声音,金克丝红着眼抬头,因为希尔科的踢打而提前从催眠弹中苏醒的蔚脚步还有些踉跄地冲了过来。
“你没事吧,爆爆!”她搂住金克丝,同时紧张地观察周围,看到了凯特琳,也看到了希尔科。
愣了一下,她有些青肿的脸上猛地凶狠起来:“是你,希尔科!”
过往的仇恨涌上心头,一瞬间她便想冲上去把希尔科撕碎,却没能动,因为金克丝把她抱得很紧,重逢以来的姐妹拥抱中一直是她在用力,这次反过来了。
“……算了吧,求你了,蔚。”
……什么?算了?!他可是希尔科,害死范德尔和无数祖安人的希尔科!爆爆,你还没清醒吗?!
蔚第一时间就想反驳,却一下子回想起了六年前的一幕。
那时候做错了事的爆爆也是用这样嘶哑的口音说‘求你了,蔚’,而自己……狠狠地打了她一拳,自此姐妹产生了致命的误解和隔阂。
不,不能再那样了……蔚的身体松缓下来,轻轻拍打着金克丝的后背安慰,目光向凯特琳询问。
发生了什么?
见状希尔科摇了摇头,好像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话想和蔚交流。口中说着欣慰,但看着金克丝和蔚抱在一起,他终究有些失落。
而就在凯特琳想解释情况时,又来人了,伴随着威严的呼喝。
“凯特琳,你又私自行动,难道没有看到求援信号弹吗?!不过这次你倒好像立了功,我也在担心敌人声东击西,目标是来救这个女孩,果然,把犯人交给我吧!”
是马可斯。他板着面孔,警长威严十足,制式手枪压在身侧,很专业地做好了战斗准备,凯特琳却提起警惕,连忙把枪口对准了他。
“别靠近,警长!”
“是这混蛋。”蔚也道:“小心点,爆爆,他是来救希尔科的!”
“呵。”希尔科笑了:“救我?他没那种胆量,也没那种能力。你们不用紧张,如果他真的想要脱罪的话,就该隐藏在暗处开枪,最好是把我们都给打死,而不是这样走出来,可笑地期盼着自己会没事。
他就是这样的成色,贪恋权位却丢不掉那点正义感,黑不到底,白也洗不清,首鼠两端,六年前留了你一命,带来了今天的结局。
乖乖把枪放在脚下,投降吧,这样你的女儿还可能得到一些照顾,当然,你如果能做出其它选择的话,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一句句洞穿皮肉,直刺进马可斯的心里,他握枪的手颤了颤,缓缓弯腰,把枪放在了脚下。
希尔科,你看人真准。
他没有勇气杀任何人,何况单枪匹马也不是对面的对手。
自走私案发生以来,他多少次午夜惊醒,噩梦的内容都近似于眼前的一幕,也算早有预料了。
“凯特琳,如果可以的话,吉拉曼恩家能稍稍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吗?她是无辜的。接下来我会配合你,这一次的功劳…全是你的。”
“我需要的不是功劳。”凯特琳缓步靠近过去,“你玷污了执法官的职责,警长。但请放心,皮尔特沃夫的法律没有连带亲属之说。”
马可斯叹了口气,举起双手。
蔚见状也微放松下去。
但变故又一次发生了。
当前去收缴马可斯手枪的凯特琳距离马可斯还有两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