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杨大林也来火气了:
“这还没结婚呢!就夜不归宿!?你就同意了?你怎么当妈的!?”
“哟,现在知道说这些了?当初你呢?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也提起过这事吗!咋的,你能做,你闺女不能做,是吧?”
“那能一样吗!当时咱俩懂什么!?”
“现在闺女也和咱俩当年年龄差不多你怎么不说了!?她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自由,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瞅你今早那德行。我那新买的锅!你给我铲了个坑出来!不是,你要干嘛啊?你那么能耐,有能耐你守着你闺女一辈子,别让她嫁人啊!”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她嫁人了!”
“那你在这瞪谁呢!?啊?!闺女和小许这么多天不见,咋地?不让见啊?你自己做到了么?你就这么约束孩子?你站起来干嘛?!我告诉你,杨大林,你今天敢走,腿我给你掰了!”
“”
“你把手机给我!给我!”
“诶你你疯了?夺我手机干嘛!?”
“我怕你给闺女打电话!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个电话敢打出去,闺女敢进这个家门试试!”
“大半夜的你吵吵把火的干什么!我出去抽烟去。”
“你把手机给我!”
“给给给,疯娘们,真的是”
杨大林也是一脸恼火,手机往门口的鞋架上一拍,踩着拖鞋走出了屋。
关门的动静还不小。
同时习惯性的拿了手电筒。
4月末的燕京天是最舒服的时节,不冷也不热。
带着一脑门子官司,杨大林从楼道里出来后就点了一颗烟,接着在这舒适的晚风中下意识的溜达溜达,就溜达到了家属院门口。
习惯性的停步不前了。
而这时候,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
上面下来俩和杨大林岁数差不多大的夫妻。
看到杨大林后,男人一愣,笑道:
“大林,又等蜜蜜呢?”
“呃啊,嗯。二哥,您干嘛去了?”
“刚从姑娘家回来。”
夫妻俩走过去和杨大林寒暄,杨大林递过去了一颗烟,接着问道:
“小丽咋样?”
“挺好的啊。”
“几个月了?”
“四个来月。”
“噢那胎像就平稳了。”
“对,今天刚检查完,一切正常。这不,一起吃了饭才回来的。”
“女婿也挺认干吧?”
“嗯,认干,这不,俩人刚装了新房,现在有点贷款,但没啥问题,修车行效益还挺不错的蜜蜜今天演出咋样?”
“挺成功的。”
“哈哈,小时候就看蜜蜜有出息行,大林,回头聊吧,我俩先回去了。”
“诶,得嘞,二哥您慢走。”
“嗯,改天带着蜜蜜上我们家吃饭去。”
“行。”
邻居分别。
杨大林又抽了口烟。
回头看了看邻居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这空旷的街道。
一颗烟抽完他原地溜达了一会儿
又点了一颗。
第二颗烟抽完,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手电筒。
这么多年这已经是第五个?还是第六个了吧?
从装电池的,到充电的这灯,倒是越来越亮了。
接着不知怎么的,恍惚间,他就想起来了以前。
从闺女刚会走路,到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上补习班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只要闺女在燕京,无论多晚,都出来接一趟,用这手电筒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不知不觉间,都长这么大了啊
手电筒换了一个又一个。
而自己似乎也老了。
想到这他又给自己点了一颗烟。
手电筒的光一开,一闭,一开,一闭
他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而就在香烟即将燃尽时,忽然,手电筒的光明暗不定的闪烁了几下,发出了“滋滋”的几声响动后,彻底黯淡了下来。
“?”
他一愣,下意识的用手磕了磕
还是没亮。
坏了?
这才买了不到二年。
什么质量啊
又不信邪的徒劳磕了几下,见还不亮后
忽然,中年人身子一顿。
叼在嘴上的烟头飞速燃烧,接着化作了一道好长好长的烟气,从嘴里喷了出来。
“呼”
烟气之中,他端详着自己的手电筒最后一眼
一直看。
看到烟头燃尽才回过神来。
吐掉了烟头,用脚捻灭。
他摇了摇头。
现在的人也真是的,手电筒连个拧开换灯泡的螺旋都不给开。这不憋着让人家用坏了再买个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