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忽然又有些无语:
“现在的狗仔确实越来越多了。而且偷拍技术也越来越先进了……反正别惹到我身上,惹到我身上,我就找勇哥!”
“咳咳咳咳咳……甚?”
听到“勇哥”这个词,许鑫顿时一阵剧烈的咳嗽。
瞪大了眼睛看着妻子:
“你说的勇哥……是哪个勇哥?”
“就是你表哥呀。”
“……”
许鑫的脸色顿时开始抽搐了起来。
“老汉连这个人都告诉你了?……他要干啥啊?”
“……谁啊?”
见女婿这反应,杨大林反倒有些好奇了。
“呃……”
考虑到老丈人的工作性质,他索性就旁敲侧击着说给杨蜜听:
“捞偏门的,在燕京开了个追债公司。”
“……”
杨大林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当了一辈子民警,三教九流他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对于这种人向来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不过许鑫也没让他误会太深,解释道:
“他的路子跟别人有些不一样。他是……咋说呢,当年在我们那边就属于歪脑筋动的特别多的那种人。来这边后给人要债,一不闹而不威胁的,手底下养了几个艾滋患者,随身带着病例的那种。找到讨债人那,就往人家面前一站,病例给你一拿,让你看清他有艾滋后就开始又咳嗽又吐痰的……你说谁不怕?”
“……”
杨大林嘴角一抽……
扭头恶狠狠的瞪了姑娘一眼后,才对许鑫说道:
“他是你表哥?”
“远到不能再远的那种。反正我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得到了许鑫的解释后,杨大林想都不想,就对女儿说道:
“离这种人远点,知道吗!”
“知道啦嘻嘻,我也是开玩笑的。”
显然,杨蜜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而许鑫话也说保守了。
这位勇哥的家属于在神木县里面,也是穷山恶水的小村子。
土地底下啥资源都没有。
穷的底儿掉。
家里穷才走出来捞偏门。
出来的时候靠狠,站住了脚跟。现在出入也是劳斯来斯开头,身后小弟无数那种。
发家史……说不上黑,但灰的也够渗人的。
最关键的是只认钱,啥也不认。
要说真能让他服的人,老汉可以算是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只要开口说话,不管是劝还是训,都会以一副晚辈姿态聆听的那种人之一了。
没办法,当年要不是老汉,他可能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属于救命的恩情。
神木县太小,能混出来的,混不出来的……好多人好多事都已经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各种颜色不同的团体。
哪怕相隔再远也分不开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确定以后家里的产业是三水管,自己只管拿钱后,老汉会把一些关系或者是往来对象跟他分割的那么清楚的基本原因。
有些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停留在上一辈人那。
许鑫又不管事。
知道太多反倒不好。
从这一点来看,他这个老二……还真属于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一点都错不了。
……
几百块的彩票钱,换来的是爷俩的一瓶茅台喝的通透。
借着酒劲,或许一辈子见过的高山不如老汉多,可却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练就一副铁打的处事经验,开始被杨大林旁敲侧击的说给女婿和女儿听。
如果说许大强的东西,是那从底层出发一路向上攀登的逆袭顶峰。
那么老岳父这个光荣的人民警察口中说的事情,就是许多人一辈子或许听过,却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左右逢源。
好多桉子,好多人性,以及茫茫多的世态炎凉……
都在这半斤酒的海侃之中了。
更何况,他是这片四九城里土生土长的警察。
从参加工作开始到退休这些年,一样又一样的桉子不管是亲手操办的,还是从同事那听说的,在许鑫这边演绎的完全是另一种人生。
不算波澜壮阔。
但你越品,就能品出来更加贴近人性残酷的一面。
他挺喜欢听老丈人讲那些桉子,闹剧,纠纷里那一幕幕不同人发生的不同事迹的。
如果可以,多听听,以后搞不好能拍个电视剧或者电影,感觉应该会很出彩。
只是细细思来……
觉得这尺度可能还是大了些。
怕不好过审。
只能说,这是一段好不精彩的另类人生。
于平凡见真知的那种。
最后的最后,这顿因为三百块而诞生的“酒局”,以醉意盎然的杨大林一句“青山依旧在,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