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的表情,可如果进了夫家的门还是一副怯懦的模样,那可不成。
于是,轿夫撒野,新娘在轿子里被“颠一颠”,能及时脱离那种伤心难过的心境。
而这种颠的动作,是要求四名或者八名轿夫合力。
到撒野的阶段,大家肩膀不同时段的发力,让轿子上下颠起来。
这时候的杠子和肩膀是没法紧密贴合的,而是一抬一落的那么颠着下压。
张驿懂么?
他懂。
当他开始踏步时,一开始的动作还很平稳,同时嘴里说着:
“要是后悔还来得及!哥哥们再把你抬回去!”
这里,他的身型平稳中,带着一股孔武有力的健壮。
可等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妹妹不说话呀?颠!颠不出话……还颠不出尿来?”
然后,那椅子就开始在肩头是“上下翻飞”,一股类似扭秧歌的带着几分放荡的步伐,随着他的歌声响起:
“客未走”
“席没散”
“四下新郎寻不见呀寻呀么寻不见……”
他是看过《红高粱的,所以对这段歌声的把握都分秒不差。
一边踩街,一边唱。
一边唱,一边眯着眼睛在笑。
那种笑容相当相当有意思,里面有着很多种的情绪。
别说之前众人知道许导“喜欢”他了。
就是许鑫不说,光看这段表演,也一点毛病都没有。
“嗯……”
歌声中,许鑫赞许的鼻音响起。
果然自己没看错。
是个好演员。
而且……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
张驿的这段表演结束。
高眀点点头:
“嗯,表现的很不错啊。”
他是国家一级演员,老资格,老戏骨。
演技是没一点毛病的。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只要年龄适合,驾驭起来都轻车熟路。
所以从他嘴里能说出这话,就代表戏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夸完,他就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自由发挥片段:
“下面你来演一个……”
“高老师。”
忽然,许鑫开口了。
高眀扭头:
“怎么了?”
“我有个片段,想让他试试。”
高明一愣。
张驿也一愣。
紧接着,高眀就点点头:
“行啊。那你给他说说。”
“嗯。”
许鑫应了一声,看着张驿:
“这个戏是这么一回事……你是个杀人命桉的逃犯,逃了很多年。这些年里,你始终遭受着内心的煎熬。”
他说话时,张驿就一边点头一边聆听。
“逃犯,嗯嗯。”
“接着你被绳之以法,判决是执行死刑。注意,不是枪决,而是药物注射。从药物注射开始,一直到结束的一分多钟时间,表演一下这一段吧。”
“从注射开始,到结束?”
“对的,没有台词。”
“……好。”
张驿微微点头,然后说道:
“给我点时间。”
“嗯。”
许鑫也不催促,重复了高眀的话语:
“你准备好了,随时开始。”
张驿没说话,而是开始眨眼,思考,来回踱步。
对于许鑫为什么要给出这样一个片段,大家心里虽然有疑问,但谁也没问。
整个试镜厅里除了呼吸声之外,落针可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张驿忽然站定了身子,点点头:
“是这样的……我在部队的时候,我们有过这方面的知识培训。因为有时候挑选一些重刑犯执行死刑的时候,是需要有士兵值守。我听人说过但没亲眼见过。但具体程序是知道的。
这种注射式死亡要更为人道一些,是三种药物,一种让意识麻痹丧失,一种引发肌肉麻痹呼吸衰竭,同时搭配一种刺激心脏加速全身血液循环的药物……”
“按照你所设想的来表演就可以了。”
听到许鑫的话,张驿点头,接着直接走到了墙边。
“这里就是固定床。……麻烦帮我准备一下那个塑料袋。”
他指着一个装文件的塑料袋说完,整个人贴到了墙壁上面。
接着撸起了左胳膊的袖子,露出了左臂的臂弯。
深呼吸了一口气……
“嘶呼。”
闭眼,攥紧了左拳。
接着睁眼时,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没有恐惧,但却是一种不安。
他不停的看向左边,好像有个人正给他扎针一样。
看左边,看右边,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