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那个点火人,又怕火焰太大,把自己给烧成灰么?”
“对。”
见他都猜出来了,许鑫索性点点头:
“我知道可能我觉悟有些低了……但我才刚结婚,孩子还没长大……我热爱的事业也才刚起步……嘿嘿。”
说到这,许鑫挠了挠头:
“说句玩笑话,我还没活够呢。”
“……”
刘宽并没觉得这事情多好笑。
只是陷入了思考。
其实他也不觉得小许做错了。
热血上涌、一往无前的英勇无畏是好事。
可从大局考虑,不必要的牺牲同样不可避免。
不想做英雄,却想改变一些事情。
冒进,而不贪功。
头脑也足够清醒。
知道怎么明哲保身……
这孩子……
走错路了呢。
说走错也不对,应该说走弯了才对。
要百花好多力气。
点评到此为止。
他想了想,说道:
“那又怎么忽然找上我了?”
“……我想让您找其他人。”
“?”
刘宽一愣。
随即变得哭笑不得:
“你还想找谁啊?”
“是这样的,刘叔。我是觉得……这种事情,毕竟不是您这个系统上的。对吧?”
“嗯。”
“所以……我其实真不想给您带来什么麻烦。毕竟……如果我推断的不错,这些东西既然能存在,必然有其“合理性”,您说是吧?”
许鑫在“合理性”上面加重了语气。
接着继续说道:
“况且,我现在虽然手里拿到了这些,可如果真调查起来,肯定不宜大动干戈,不然容易打草惊蛇。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事情不能是从底下往上走,而是应该从上面往下走才对。我不要什么功劳,但作为我从事的圈子,我也不想别人看着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人估计也不干净”。我接受不了”
“所以?”
“所以,我想着能着手处理这件事的人,能改变一个圈子生态环境的人,最好是需要这件事的人。”
“格局小了啊,小许。”
明白了许鑫的意思,刘宽笑着摇摇头:
“你的出发点虽然是对的,但这句话的角度却错了。知道错在哪么?”
“呃……”
“这呢,是咱们的家。所有人都是这个家里的兄弟姐妹。”
刘宽对着许鑫画了一个圈:
“大家都在为了这个家在努力,每天都有那么多人在无私奉献。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的明天会更好。但这时候有那么一小撮人,表面上看起来同样是为了这个大家在奋斗,可实际上却是在底下为自己的小家。
而现在事情既然被知道了,那么,自然就要用咱们这个“大家”所制定的规则来衡量。
无法,不成国。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这是大家共同制定的规则。也是公平的最大倚仗。
不是说谁需要,而是看到了这件事后,每一个人都有必须要去维护这个“大家”的责任与义务。踢出害群之马,才能让公正的天平不会失衡。”
帮许鑫纠正了一个误区后,看着他那点头的模样,刘宽笑了笑:
“不过呢,这件事也不是说你全错了。你的出发点,我多少能明白一些。说白了,天子脚下,皇城根前的事情,要处理,肯定也是当地来处理。你是这么觉得的吧?”
“对。也怕给您添麻烦……不过被您这么一说,确实倒是我思想浅薄了。”
“你还年轻嘛。”
刘宽又大概翻了翻这些合同。
“年轻,允许犯错误。重要的是你能在错误中学习到什么。所有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河水湍急,心中思虑不周全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我倒好奇了,按照你的意思,你想找谁呢?”
他有些好奇。
自己还能成跳板了?
听到这话,许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其实……也是急病乱投医。您还记得开幕式结束后,吃饭的时候……”
在刘宽好奇的目光中,许鑫把和那个中年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奥运会到这次……每次遇到他都会过来和我说两句话。我想着这样也算是善缘吧,毕竟那么多人,没必要专门盯着我,您说是吧?”
“……”
这下,刘宽倒不吭声了。
只是眉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