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恰好,水也烧开了。
他开始泡茶。
一边泡茶,一边说道:
“你没说他冒失?”
“说了,我说他这件事办的太冲动了。”
“他怎么说的?”
“他说气氛到那了,怕有些话可能过了这股气氛,王诠安就再也不会说了。”
“哈哈”
不知为何,田双河笑的更开心了。
捏着手里的茶壶,把第一泡水沥干净后,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股冲劲……真好啊。”
“呃……”
齐雷有些愕然。
而田双河这才说道:
“你信不信,以他的性子……绝对在当时有想捎带上顾常卫的想法。”
“这……不合适吧?”
“但他会做。”
递给了齐雷一杯茶后,田双河自己捏着茶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
感受着口腔里的苦涩与回甘,带着几分笑意的继续说道:
“他眼里能揉下沙子,但只要有机会,绝对不会让沙子在眼里待太久。不过……无论是小许,还是王诠安,其实都动不了顾常卫。毕竟小蒋还站在这呢。”
“……那这事咱们该怎么做?”
“能怎么做?”
田双河瞥了他一眼,反问道:
“心都不在这了,那也就没必要强留了。这也是你的缺陷,总想着以大局出发,想着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但是,小齐啊,你别忘了,咱们是靠小许续上了命。这孩子的天分什么的不提了,大家现在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你比他经验多,比他稳重。但,你不够狠。”
“……”
“他够。”
“……”
看着沉默的齐雷,忽然,田双河指了指阳台上的那几盆植物:
“你看我那盆吊兰,长的怎么样?”
随着田双河的话,齐雷看了过去。
在那几盆花的最右边,有一盆乍一看跟杂草一样的植物。
生长的繁密、茂盛。
不过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的绿叶尖部很齐整,就像是被剪刀剪过一样。
齐雷一愣。
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这是春天剪的那盆吊兰?”
“嗯。”
田双河点点头。
春天的时候,有一次齐雷来找他,他当着齐雷的面,把整颗吊篮用剪刀给剪成了秃子。
就像是割韭菜一样。
可这才过了几个月,整盆吊兰已经生长的如此繁盛了。
接着他又一指放在角落里的那盆玉树。
“这盆玉树也被修了好多次。你要是不修它,它的躯干就长不直。倒时候弄的歪七扭八的,想修都来不及修了。倒时候这盆玉树就毁了,明白了么?”
话说到这,齐雷要是再不懂,那可就真的成草包了。
于是,他点点头:
“好,那我就批准他把《白鹿原立项。”
“嗯。”
田双河重新端起了杯子,一边吹气,一边说道:
“对嘛,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留不住。咱们现在还没到需要左右打太极,搞平衡的时候。厂里的盘子就这么大,那么多吃饭的嘴,总要让自己人先吃饱,再说其他。而这时候能少一张嘴,更何况不是自己家人的嘴,总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他忽然抬头问道:
“小许人呢?”
“回去拍毕业照去了。”
“……?”
听到齐雷的话,田双河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种疑惑:
“毕业照?”
“对,北影07级的。”
“……他不是0……噢”
忽然想起来了许鑫因为奥运会耽误了两年后,田双河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都囔了一句:
“明明还是个小孩啊……啧。”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
明明只是个小孩。
可这心,这手腕……是真够狠的。
……
“你心咋那么狠呢!啊!?我问你!你咋那么狠呢!”
“你可拉倒吧。”
北影门口,许鑫翻了个大白眼,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把学士服披上后,单手拿着学士帽说道:
“我都说了,昨晚我和王诠安吃饭,有事!真回不来。”
说着,他蹲了下来,亲了同样穿着两件mini版学士服的闺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