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日朕要亲自手刃了这个小畜生不可,取弓箭,取朕的弓箭来。”
宦官们哪里敢去取,纷纷拜下,吓得面如土色。
朱在上头,抱着屋脊,吓得瑟瑟发抖。
朱棣继续大骂:“你下来,给朕下来!”
朱哭丧着脸道:“我我不敢下来。”
朱棣骂道:“你知道你犯的什么罪吗?你这是窥测帝私,是灭族之罪!你想干什么,你告诉朕,你想干什么?”
朱抖着身子,道:“我我我不许你做王夫人,我要成全宝哥哥和林妹妹。”
朱棣听不懂,依旧满脸的怒气。
“他已经疯了。”朱棣对赶来的禁卫破口大骂:“怎么会让他上这儿来的?他不在他殿中呆着,是如何能潜入这里的?该死,该死,快架梯子,架梯子,将这小畜生给朕拿下来,他疯啦。”
朱像是下了决心似的,道:“不必,我自己跳起来。”
不等朱棣反应。
便见朱滑到了屋檐边上,人吊在半空,而后松手,直接落地。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也不知擦伤了没有,却一下子到了朱棣的面前,啪嗒一下跪在地上:“皇兄,我错啦。”
朱棣气得胸膛剧烈起伏,面如猪肝一般,指着朱道:“好哇,好,好的很!今日朕不治你,以后就没王法了。你窥测朕的隐私,到底是有什么居心!”
朱道:“我不许皇兄坏了张安世和徐静怡的婚事。”
朱棣:“”
朱道:“我很不高兴,思来想去,睡不着,便想晓得,皇兄打算用什么法子破坏他们。”
朱棣:“”
“陛下”这时,一行宫人拥簇着徐皇后过来。
徐皇后在寝殿那边,也听到了动静,匆忙而来。
朱棣一见到徐皇后,此时怒气难消:“你看看,这就是朕的好兄弟,你瞧瞧他,哪里有半分王气,亏得朕还将他养在宫里。”
徐皇后则是微笑着道:“伊王殿下性子就是如此,他心性率真再者说了”
徐皇后顿了顿,接着道:“伊王自小就缺少管教,他出生不久,太祖高皇帝便驾崩了,没有严父教导,等到那建文登基,他虽在京城,却每日见建文对他的叔叔们喊打喊杀,每日战战兢兢地活着,诺大的京城里,大家都视他这个叔王是累赘,深怕沾上他,惹来祸端。”
“如今陛下养着他在宫中,也是因为长兄如父,希望好好管教的意思,既然晓得他顽劣,该管是要管的,可自家兄弟,却怎么能成日喊打喊杀呢?”
这番话真的把朱棣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朱棣嘟囔着,还想骂几句,甚至恨不得一脚上去踹飞这个小子。
可最后还是摇摇头,瞪朱一眼:“等朕回来再收拾你,你等着瞧吧。”
说罢,气咻咻地拂袖而去。
朱见朱棣走远,才低声咕哝道:“我奉劝你也不要惹我不高兴”
“朱。”徐皇后道。
“来了。”朱爬起来,兴冲冲地跟着徐皇后。
徐皇后给宦官们一个眼色。
宦官们退远。
徐皇后道:“打探出了什么没有?”
朱耷拉着脑袋:“没有。”
徐皇后道:“再探。”
“噢。”
“以后不许爬墙,不许上屋顶去,也不许坏了宫里的规矩。”
朱道:“知道了。”
“伤着了没有?”
“不碍事,都是小伤。”
“叫太医看看伤去。”
“是。“
朱一溜烟地跑了。
一顶软轿,清早便在汉王朱高煦的押送之下,抵达了一处宅邸。
紧接着,一个老人被搀扶了出来,这老人穿着布衣,头上戴着斗笠,朱高煦忙下马,要给这老人行礼。
老人摆摆手,他形如枯槁,神色好像十分疲惫,尤其是眼睛周围,漆黑得有些吓人。
这样年龄的人,精神如此疲惫,倒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似的,让朱高煦有些担心。
不过他还是喜滋滋地请这老人上轿。
紧接着,押着轿子到了午门,老人依旧逮着斗笠,与朱高煦步行入宫。
朱高煦搀扶他,而老人只拄着拐杖,微微颤颤。
“先生您气色不好。”
老人叹道:“哎,活不了几日啦,活不了几日啦,就是因为活不了,才想再见见燕王”
“父皇已经不是燕王了,是我大明皇帝了。”
老人颔首:“他自小就是这样的性子,没想到,还真做了皇帝了,难怪当初他小时候,老夫打他的时候,他吭也不吭一声,看来,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相。”
朱高煦:“”
“先生昨夜没有睡觉吗?”
“不瞒你,二十三个时辰没睡了。”老人回答。
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