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了?看来这个小子……运气不好。”
他的回答,云里雾里。
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莫非……纪都督,还有后手?
就在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时候,纪纲道:“此事,终是要彻查一二的,来人,命镇江的兄弟,给我仔细查清楚前因后果。至于其他的,一切照旧。”
官校们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照旧,却还是一个个极勉强地行礼:“喏。”
让众人散开,纪纲便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值房。
他脸色惊疑不定,坐在桌桉后面,绷着一张冷脸。
一个书吏此时进来道:“指挥使,镇抚庞瑛求见。”
“不见。”纪纲毫不犹豫地道:“告诉他,他知道怎么做,不必我来教他。”
虽是这样中气十足,可纪纲的脸色却开始微微变了。
他预感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开始席卷而来。
过了没一会,他召来了心腹的书吏,道:“准备妥当了吗?”
“都督,家人们……都分散安置出去了,只是……不少银子……却还需搬运,本来去钱庄兑换成汇票是最轻便的,只是那钱庄……”
纪纲却是打断他道:“要快,两三日内,一定要办妥。还有……我有一封书信,你想尽办法送出去……”
说罢,他取出一封书信,交给这书吏,随即又道:“请他至喜峰口接应我,告诉那个人……若是我出了什么差池,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天大的损失。我若是他,便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安危。这大明的秘密,我知道的太多太多了,只要稍稍透露出一分半点,也教他们受益无穷。”
书吏点头道:“是。”
纪纲深深地看他一眼:“到时你随我同去,我保你一世富贵。你放心,我早已布置好了,这不过是一条后路而已,现在还未必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书吏道:“是。”
…………
宫中。
有人火速地进入了文楼。
片刻之后,那文楼之中,突然有杯盏摔落的声音。
随即,又传出了一句话:“是朕害死了张安世啊。”
而后,又一句话道:“来人……召五军都督府众将。”
……
从文楼里,两个人悻悻然地告辞而出。
一个是姚广孝。
另一个是金忠。
站在文楼外,姚广孝平和地道:“阿弥陀佛,太惨了,不知安南侯是否也能烧出舍利。”
金忠瞪他一眼道:“你这和尚,没有同理之心。”
姚广孝道:“你确定张安世死了吗?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
金忠此时微笑起来:“是啊,我怀疑没死,不过陛下……方才……”
“关心则乱。”姚广孝也微微一笑,道:“陛下的性子本就急,脾气也暴躁,这个时候,岂会有其他的念头?”
金忠点头:“是啊……你说若是张安世没死,他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姚广孝却是盯着他道:“金公,这不会是你教他的馊主意吧?”
金忠急了:“姚和尚,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一向嘴风很紧,从不出去胡言乱语。”
姚广孝道:“那就怪了,这个小子……他怎么这么能折腾。哎……这样的人一定烧不出舍利,他若是能烧出舍利,贫僧这舍利烧出来也没意思。”
金忠道:“姚和尚能不能别老是想着舍利的事!你看……此事……”
姚广孝抬眸道:“别人的事,关贫僧什么事!他升官发财的时候,也没我的份呢!现在他疑似被烧死了,我还要跟着去哭丧不成?算了,给他念经超度一下吧,也算给贫僧积一点功德。金公从前不是很擅长招魂吗?张家办丧事,我们去吃席的时候,你可以露一手……”
金忠却低垂着头,道:“说起来,这张安世,也真是够狠的。”
说罢,二人随即各有心事,彼此无话。
…………
内千户所里。
陈礼召集了上上下下所有人。
却没有过多啰嗦什么,只是红着眼睛,按刀道:“事情都听说了吧?内千户所……肯定完了。可你们想想,当初侯爷是怎么对我们的?今日,咱们啥也别干,只一件事……报仇!”
这内校尉们一个个冷漠以对,木着脸。
“出击。”
“喏。”
众人轰然应诺。
…………
模范营。
哗啦啦的人马一身甲胃开始出营,争先恐后。
一个名册已落在了朱勇的手里,他居然出奇的平静,直接将名册一撕为三,分头交给张軏和丘松一份。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张軏和丘松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