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那叔叔当初被杀,已是可怜了,若是现在再哎”
张安世便连忙安慰道:“徐景昌的面相,一看就是王八相,属王八的,一般没这么容易死,你就不要多心了。你现在怀着身孕,切切不可伤心,我敢保证,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他肯定能回来的。”
徐静怡吁了口气,努力使自己不去想这些,手轻轻地捧着自己的肚子,道:“也只能往好里去想了。”
这时,张长生似乎舔舐嘴唇有些厌了,便开始唧唧哼哼起来。
张安世只好将他重新抱起,见这小脸似乎带着怨愤,一副不满之色,张安世一时童心作祟,便故意瞪大了眼睛道.“儿子,你看谁?”
张长生眼珠子也瞪着张安世,似乎吓了一跳,扁着嘴,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似觉得张安世凶相使自己不安,便连忙乖乖地将脑袋贴在张安世的胸前,蹭一蹭,以示亲昵。
徐静怡倒是心疼了,忙道:“你别凶他,他胆儿小。”
张安世倒是笑着道:“看来这个不用验,必是我亲生的。”
“怎能不是你亲生的”徐静怡嗔怒。
“我开个玩笑而已。”张安世轻轻地摸一摸张长生的头,才道:“见他这样胆我也就放心了,这孩子将来能活一百岁。”
时间悄然而过,到了开春,邓健那边传来了消息,大量的种子已可以推广了。
不只如此,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张安世匆匆赶到了农庄。
这庄子规模已大了不少,足足上千顷土地,田连阡陌,且庄户也是极多,足足几个村落。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犯官眷属的村落。
这些犯罪之人的兄弟和子女们,起初送去了诏狱,朝夕不保,那地方在他们眼里便如阎王殿似的。
可哪里知道,却都被送到了这儿来。
他们胆战心惊地在此安顿下来,后来渐渐发现,没有人拷问他们,也没有人侮辱女眷,甚至连看管的护卫也极少,只是让他们听从邓侯的安排,自己找食,无论是纺织也好,还是耕种也罢,养活自己便是。
当初若是直接将这些人送来,他们必定是抱怨的,可若是先去了一趟诏试,却又送来,他们的心里却只剩下感激了。
此时此刻,切的骄傲都已破碎,能苟且偷生,已是万幸之事。
所以他们也开始渐渐地适应,挑粪、插秧、收割,观察每一块田的情况,甚至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都读过书,有不少见识,邓健甚至让他们专门负责记录各处试验田的数据。
张安世到的时候,跟随在邓健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张安世看着面熟。
邓健显得很高兴,又见张安世多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便道.“他叫蹇英,你猜他是谁的儿子?”
张安世道.“不会是蹇义吧?”
邓健便笑道:“我家安世就是聪明。”
“对呀。”张安世苦笑道“我真是个大聪明。”
蹇英去给二人斟茶递水。
等他出了大堂,张安世低声道:“此人可靠吗?不会不会心怀不忿吧?”
邓健摇头.“他能活下来,没有得到羞辱,已是很知足了。难道安世不知道,犯官的子女,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他的妻子,还有他的两个妹妹,都很好,他很感激。”
张安世悻悻然地道:“这便好,这便好,此人在这里如何?”
“起初不习惯,有不少人都还有一些傲气,不过渐渐也就适应了,也愿意埋头苦干,这个蹇英,从前连穿衣都要人帮衬的,现在自己能下地,而且学得很快,现在几处重要的试验田,也都交给他来打理。他做事还算细心,人也聪明。”
邓健说着,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也没想到,读书人耕地,这样好用许多事,点拨他们一次,他们就懂了。而且自己也能琢磨出一些技巧,许多的数据,都是他们记录的,用肥多少,每日长势如何,还有虫害的情况。”
张安世也忍不住感慨道:“是啊,人读书还是有用的,但是不能抱着一门无用的学问往死里学,可读过书的人,容易掌握学习的方法,这种方法用在其他地方,也可融会贯通。”
邓健道:“所以我现在清闲多了,许多事,故意让他们去干,就是为了让他们都历练历练。耕地的学问,但凡是读过书的人,有几个肯去关心呢?我怕有一日我死了,积累下来的这些东西,也就没了。所以我现在主要是在蹇英的帮助之下,修本农书,说一些平日里耕种的心得,希望这些东西,能对百姓们有点帮助。”
说着,他幽幽地道:“哎,我上辈子伺候了半辈子的人,下半辈子,将要伺候半辈子的庄稼,无论伺候什么,总是希望能干好。”
“修农书?”张安世喜滋滋地道:“好好好,这是好事”
“这是蹇英的提议。”邓健道:“他是犯官之后,陛下的旨意明明白白,不得赦免。他这辈子,怕是要和我一道在此为伴了。其他的官眷,也有不少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