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称颂浙江布政使司的。
浙江布政使司布政使姜秀,更是一下子,成了天下数一数二的能吏。
为之请功者,如过江之鲫。
月末的廷议上,百官们摆开了架势。
朱棣升座,太子朱高炽老老实实地侧坐一旁听政。
张安世也在此,不过他此时好像游魂一般,想着自己的心事。
朱瞻基修河修得很好,可显然张安世对此并不甘心,这才干了多少事啊,接下来,该将他塞去哪里磨砺呢?
其实张安世最想将朱瞻基塞去船上,直接送他出海一览四海之风情。
不过……很明显,风险太高了,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在张安世满心纠结,低头思索和琢磨的时候。
众臣三呼万岁后,便有人急不可耐地道:“陛下,浙江布政使司姜秀,功勋卓着,臣听闻他在浙江施政,浙江上下百姓,无不心悦诚服。其施政之特点在于宽仁,这百姓无不对他感激涕零,臣以为……如此贤良,当记一大功,此我大明之管仲,理应拔擢,方显朝廷赏罚分明。”
率先说话的乃是一个翰林侍讲。
此言一出,自是不少人附和点头。
胡广更是红光满面,似乎对此,也十分同意。
这个姜秀,当然要好好地吹捧吹捧,毕竟……这也是一种风气,像这样能将钱粮大大提高之人一旦可以升官,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有样学样了。
这叫立木为信!
朱棣对此,倒是颇为宽慰。
账目,他是看了的,确实增长了不少,这有五成的增长,很是难得。
毕竟朱棣也不指望,每一个人父母官都是张安世这样能挣钱的家伙。
于是朱棣道:“那便下旨旌表。”
此时,夏原吉却是站了出来,道:“陛下,若只是旌表,臣以为……实在不妥。不如……召回京城,当面嘉许……陛下赏罚分明,如此功勋卓着之臣,岂可轻视?姜秀其人,臣早有耳闻,其人两袖清风,又乃洪武年间的进士,历来任劳任怨,曾主持过马政、民政,堪为任劳任怨……”
朱棣皱眉起来:“那么依卿之言,朕还给少了,那该给什么赏赐?”
夏原吉想了想道:“现在浙江布政使司,暂时还离不开他,陛下何不如赐其太子少师,为其增色呢?”
众臣听罢,暗暗点头。
布政使乃是正三品,不过却是实职。
而太子少师,乃是虚职,却是正二品。
这里头是很有门道的,一般在实职后头再加一个少师、少傅的职衔,就等于是给这位布政使提升了一级,看上去只是增加了一些待遇,可大明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给地方官虚职的传统。
只有京官,譬如文渊阁大学士,以及各部部堂,才会赐予这样的职衔。
得了这个,就不只提升了一个虚职的级别了,而在于,天下的布政使,都乃正三品。
而唯独浙江布政使司姜秀却是正二品,那么,说他是天下第一布政使也不为过。
在大明,地方上往往是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分权治理一省,分管民政的布政使与分管刑法的按察使,还有分管军事的都指挥使三人品级相当。
而一旦布政使为正二品,也就意味着,在浙江之内,这位布政使的地位,比其他两位更加‘算数’了。
开了这个先河,这个最先得到恩惠之人,自然而然,也就最受裨益,将来这姜秀的前途,也就更加在望。
说不准再过几年,调任一部的尚书,也未必没有可能。
这夏原吉说罢,不少人道:“陛下,臣也以为……如此甚为妥当,若是人人都效这姜秀,我大明何愁不能兴旺。”
“臣附议。”
胡广此时站出来,道:“陛下,赐予姜秀如此恩荣,是朝廷希望天下布政使,能以姜秀为表率,没什么不妥。”
朱棣却是犹豫地道:“钱粮增加的确实不少,可以此为恩赏,是否有违祖制?”
此言一出,众人心里禁不住想要骂人。
你朱老四也好意思说违背祖制?
有人甚至下意识地看一眼那一位站在太子不远的芜湖郡王张安世。
朱棣见众人面色有异,随即咳嗽一声道:“不过……能征来这么多的钱粮,确实劳苦功高。”
“陛下。”夏原吉纠正朱棣:“非是征来钱粮便是劳苦功高,而是不戕害军民百姓,而使钱粮日多,堪为典范。”
夏原吉觉得这事还是需要讲清楚,如若不然,这天下人都学姜秀为了增加钱粮,若是做了酷吏,那就天怒人怨了。
这里头的区分,一定要讲清楚,姜秀的成绩就在于,浙江布政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