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本份。”
张长生明白了什么,道:“越是喜欢,越要显露无情的模样。”
朱棣摸摸他的脑袋,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
张长生此时却是露出了几分不解,道:“可是陛下对我亲近,我也是王世子呀,我将来要承袭爵位的,要身负张家的宗庙,这样也会教我乖戾,从此要坏了我爹的家业。”
朱棣感觉张长生是在找茬,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更糟糕了几分,于是忍不住骂道:“休要啰嗦,你这么这样喋喋不休,和你说这些,不是教你在此举一反三,骑马……”
呼……
朱棣一夹马肚,座下健马如箭一般窜出,除了呼呼风声,世界清净了。
…………
长安县。
关中的情况,比之河南更甚,因为距离京城更远,所以赈济比之河南的情况更差一些。
再加上关中多盗贼,一夜之间,许多盗贼和反贼,突然聚集一处,直接袭击关中与京城的粮道。
各府县告急。
在此率人探勘地势,预备铁路工程的朱瞻基所在的营地,立即有些人心浮动。
毕竟随来的不少铁路司文吏,平日里只负责铁路的情况,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凶险。
好在随来的,还有两三百随行保护的模范营校尉。
作为铁路司副使的朱瞻基迅速成为所有人的重心。
关中地势平坦,四面又有崇山峻岭,士绅和土匪聚在一起,他们有大量的马匹,来去如风,而且迅速的壮大。
朱瞻基这儿,已有锦衣卫来示警了。
而此时,这里许多人进进出出。
显然情况已到了十分紧急的地步。
这可是皇太孙,万万出不得任何的闪失。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无论是哪里来的人,是锦衣卫的某百户官,还是抽调来此的文吏,亦或者是模范营的某队官,甚或栖霞钱庄或者商行的掌柜。
他们见到了朱瞻基,朱瞻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然后,大家一下子心头一热,接下来才开始掏心窝子说话。
朱瞻基在太平府的历练是很有效果的。
他负责过招商,与许多的掌柜都很熟络。
又负责过管理治安的都尉工作,因而和不少锦衣卫以及模范营的人有过联络。
他还负责过水利,又与不少的文吏打成一片。
甚至还协助过不少商贾的贷款事宜,许多手续和审批都经由过他的手。
可以说,这太平府,但凡是有一点名号的人,都是他的熟人。
即便是有不熟的,那也没关系。你在哪里效力?在模范营的第三营?模范营的步兵第三营营官周利你认识不认识?呀?是你的师兄?本宫和他很熟。
这可不是客套,因为朱瞻基真的和人家很熟。
甚至……他还曾有一段时间,短暂地负责过教谕的工作,与官校学堂、算学学堂等等知名大学堂,都打过交道。
因而,哪怕是某个初出茅庐的小吏,他没事了,他能拉着你东拉西扯老半天,询问你,你哪个学堂毕业的,师承何人。
至于他现在负责铁路司的工作,看上去,这铁路司好像专业性更长,可作为铁路司的副使,实际上……他的工作内容反而更加全面。
毕竟铁路乃是直隶的大动脉,直隶各府县在修建铁路,或者设站,亦或者铁路与当地有什么纠纷时,往往都会有人与铁路司进行洽商。
至于各大商行,当然也不免要与铁路司进行交涉。
再有锦衣卫,经常也需在各处站点或者干线上设卡,或者是追缉,也需铁路司协助。
甚至模范营某些演练,也需与铁路司合作。
因而很快,这一大批从四面八方,负责不同职责的人聚集在了长安县的城郊,大家既是焦急,却又很快与朱瞻基融洽起来。
情况确实很糟糕,各处盗匪的情况十分疯狂,关中历来都有马匪,现在又与不少士绅的人厮混一起,这些士绅人家,本就有不少牛马,如今这些人聚在一处,彼此联络,沆瀣一气,不只四处伏击各处的粮道,而且还攻击了不少的营地。
有不少的营地,倒也能支撑,可有些因为疏忽,损失惨重。
最可怕的还不只于此,而在于……各府县的官吏,似乎都不值得信任,有暗通马匪的嫌疑,要知这些官吏,原本当初就对士绅们囤货居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也自知到时朝廷可能秋后算账。
不少士绅去京城状告,未必会有什么效果。
眼下唯一求生的希望,反而是这些马匪们闹凶一些,弄出关中士绅们寒心之后,局势大乱的样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