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随即告退而去。
二蛋此时心情沉重,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惬意。
无论如何,对欧洲人而言,其实许多人早已将威尼斯人恨之入骨。
这种痛恨,是远远超出了丘松的理解范畴的。
于是二蛋又忍不住道:“将军,这些威尼斯人……都是一群……”
丘松却冷冷地盯着他,突然道:“接下来,该来谈一谈我们的问题了。”
二蛋:“……”
丘松道:“你说你们的什么教宗,会给大明船队丰厚的馈赠对不对?你看,我大明水师,不远万里,历经八个多月,期间遭遇了这样多的艰难困苦,你瞧瞧俺,俺这一路来,都瘦了二十斤,这可是俺养了十几年的肉,还有众将士……”
二蛋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他害怕丘松继续说下去,于是忙道:“我们会想办法的。”
丘松道:“俺知道你们有办法,不过俺就想问问,你们能拿多少金银……实话告诉你,倘若你们拿的少了,俺可不依,你不要以为俺危言耸听。你向那什么罗马城传送书信,用的都是我大明水师的快船,俺这快船,可是进过罗马的,现下,也大抵知晓那里的水文和城防,倘若你们敢骗俺,俺这便杀去罗马!”
丘松越说越激动,最后凶神恶煞地喝道:“你们别欺俺老实!”
二蛋只觉得天旋地转,冷汗直冒。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驴球,也几乎要昏死过去。
人是他们带来的。
可哪里想到,对方好像强过了头。
当初之所以答应所谓的馈赠,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兑现。
毕竟他们预设的所有可能里头,无论是明军战败或者是惨胜,罗马都是摘桃子的那一个。
可现在……
现实往往超乎了想象。
丘松道:“怎么不说话啦?你方才不是很能说吗?”
二蛋努力地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才有气无力地道:“我……我会想办法。”
丘松冷着脸道:“我大明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要拿一些小恩小惠来敷衍,俺也算个讲道理的人,不过……你们别逼俺不讲道理。”
二蛋忙道:“是,是,是。”
此时,他已汗流浃背,一时之间,竟是六神无主,不知此时何去何从。
战?
对方的火炮之强,士卒之精,显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和?
他们对威尼斯人的态度,如此凶狠,恨不得敲骨吸髓,不大出血是不可能的。
二蛋失魂落魄地与这驴球二人出了船舱。
二人面色都是焦灼。
到了现在,其实他们即便牺牲,显然也已成了千古罪人。
驴球犹豫了一下,对二蛋道:“我们是否立即向罗马通讯,请他们做好准备?”
二蛋则是摇了摇头,道:“您认为,罗马可以抵挡他们的进攻吗?”
驴球道:“是否可能……”
二蛋苦笑道:“我们冒不起这样的风险。”
驴球沉默了,好半响,才郁郁地道:“难道真让这些异教徒,勒索我们?”
二蛋低垂着头,思索了一下,才道:“先向罗马通讯吧,之后再好好与这将军谈一谈。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住,脸上摆着苦笑,叹息着道:“这个丘将军,和威尼斯商人是一丘之貉,只怕……”
驴球也苦起了脸,几乎要落泪下来。
这群东方人下手之狠,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
“将军。”
一个书左小心翼翼地进入船舱,开始滴咕起来,将自己躲在一边,从驴球和二蛋交谈的内容悄悄禀告。
副将刘涛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冷,恼怒地道:“这些人……竟还敢辱骂将军,人是他们请我们来的,咱们披星戴月来,现在倒想反咬我们一口,将军……依我看,不如……索性杀入那罗马……”
丘松却是神色不变,甚至平静地道:“不必,大哥交代,俺们只要钱,他们给的钱只要足够,就没有必要动粗,动粗不是好汉,能挣银子的,才是好汉。”
刘涛:“……”
丘松看着刘涛脸上的不甘之色,倒是难得耐心地道:“俺也没办法,俺的心情和你一样,可大哥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俺们跑这么远来,不是来杀人的,而是……你瞧瞧俺大哥的锦囊吧。”
他居然掏出了一个锦囊来,递给刘涛。
刘涛一听乃是芜湖郡王殿下的锦囊,顿时露出肃然之色。
当即双手接过,将这锦囊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丝绸来。
丝绸缓缓打开,竟是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