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分封建藩而已,那里很大,容得下许多王侯。”
朱高炽带着疑虑道:“只恐那边不肯,朝廷若是因此而兴兵,就实有些不妥了。”
张安世想了想道:“肯不肯,且不一定呢。不如就包在我的身上,此事我来办,反正时候还早,也不急着一时,这朝鲜王与倭王,素来温顺,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朱高炽沉吟着,虽有犹豫,却还是点了头。
显然,无论是朝鲜国还是倭国,距离大明,都算是迟尺之遥,若是将来,朝鲜国那边,再修一条铁路,就更近了。而倭国,与大明可谓是隔海相望,亦不算远。
何况此二地的民风,多用汉字,习俗与大明相近,这一点倒是与安南相同,确实是个好去处。
若是能拿出几块地方,给自己的儿子们建藩,显然,这往后的日子,一定教朱瞻埈兄弟比他们的叔公、伯公们要轻松一些。
只是……朱高炽依旧还担心对方不肯,若是不肯,也就不好动强了。
不过张安世说有办法,朱高炽素来知道张安世的能耐的,既然能说出来,那就先让他试一试看。
顿了顿,朱高炽话锋一转,则是说到了另外一件事,道:“羽林卫的事,你要抓紧一些,别看陛下现在撒手不理朝政,却对这里盯的紧。”
张安世笑了笑道:“陛下此番,只怕是对姐夫的最后一次考验了,未来这一年,姐夫是该给陛下看看姐夫的手腕,绝非在太祖高皇帝和陛下之下……”
“胡说八道。”朱高炽瞪了张安世一眼,斥责道:“本宫如何可以与太祖和父皇相比!”
张安世却道:“作为儿孙的,不敢与之相比,这自是孝心。可站在太祖高皇帝和陛下的角度,尤其是现在,陛下已经年迈了,对他而言,他最希望看到的事,是自己儿孙,比他要强。”
张安世在自己的姐夫跟前,也少了几分忌讳,道:“所以这个时候,反而不该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姐夫,该下勐药了。”
朱高炽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才道:“你那一份章程,再取本宫看看。”
张安世露出微笑道:“明日送来。”
朱高炽随即道:“哎,真没想到,一转眼,父皇老了,本宫年岁也不小了,而你……也这样的大了。”
张安世道:“姐夫好端端的,怎有这样的感慨呢?”
朱高炽道:“不过是触景生情罢了,安世,小时候你多顽皮啊,现在却已成了本宫的左膀右臂了。”
张安世笑了笑。
不过朱高炽随即又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就如张安世所说的,张安世的新章程之中,下的乃是勐药。
除了接下来,开始继续加大铁路的修建,除此之外,还有电报的铺设,也直接开始。紧随其后的,就是将大量的地方官,进行轮换。要嘛送去藩镇,要嘛召回京城,取而代之的,则是当地的大量铁路司的官吏。
各地都需建设文吏培训班,招募来的文吏,一旦成为骨干,立即进行培训班中学习,随即便升任更重要的职位。
大学堂毕业亦或者是模范营中退役下来的人手,纷纷调往天下各处府县,充当文武吏。
新政还未推行的地方,要求士绅的土地不得超过每户百亩,超过的,则强令贱价售出,接下来,将掀起全国的土地清丈。
天下各处的水道需要清淤,所有分取了土地的农户,也需组织起来,要对水利进行修缮。
于各县设置农所、医学院、兽医所、水利、土地、教育等所。
建立一个统一的税务机构,深入县乡。
彻底取消军户,不再承认疍民,设立司法大学堂,开始培养专门的判官。
修撰新法典,除了行律之外,新增民法、商法。
打击水匪和盗匪。
这一项项的举措,颁发之后,立即实行,已不再是从前那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看着这洋洋洒洒十万言的章程,朱高炽显然是谨慎对待的。他沉吟良久,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他已看过了无数遍,深思熟虑了很久很久。
可如今,他提起朱笔的时候,依旧还是觉得分外的沉重。
都说治乱世,需勐药。
可现在天下承平,倒也不至于非要彻底贯彻的地步,即便是现在这个样子,大治天下也足够了。
而直接下这样的勐药,某种程度而言,其实还是有许多风险的。
这几乎是直接打破了千年来许多的惯性,将许多依赖于以往惯性的群体,彻底斩断了他们的生计。
可思量了片刻,朱高炽终究还是在这章程上头,画了一个圈。
随即交给了一旁随伺的宦官,吩咐道:“送司礼监。”
诏令发出,随即开始经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