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与弥漫着贵族气息的凯撒大酒店不同,狮王之傲的布局十分简单,给人一种简洁轻快之感,仅有少数瓷器作为点缀。
奥地利人喜欢用瓷器装饰房间,以显示自己的财力和品味。
过去在欧洲,瓷器的价格十分昂贵,绝对是财力和实力的最好体现。
酒店内有多只乐队轮流为客人演奏,门前的狮子雕像更是酒店的招牌。
一间贵宾房内,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正在反复清点着他应得的那份。足足一百万弗罗林,虽然现在还是无法兑换的纸币,但是依然让他欣喜若狂。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只不过科罗拉夫伯爵的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让他寝食难安。
“梅特涅是个道貌昂然的禽兽,独享着权力带来的好处,却总是让他的秘密警察调查官员的贪污腐败,一旦发现却不是报告皇帝,而是以此为要挟,敲骨吸髓。”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已经见过好几个官员被抓的惨样,人像死狗一样被秘密警察拖走,回来的时候衣衫褴褛,精神恍惚。
现在梅特涅是不是在派人盯着自己,想要从自己这里敲一笔,这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寝食难安。
毕竟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眼里,这些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却随时可能被人敲上一笔,这让他既恐惧又愤怒。
他想着,只要按科罗拉夫伯爵说的,将梅特涅扳倒。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另一间房内,科罗拉夫伯爵正在与拉图尔伯爵饮酒。
“你不是说局势未明,不要陷入其中吗?怎么自己先陷进去了,修一条铁路可不是一两百万就够的。”拉图尔伯爵率先开口。
“真是笑话,一日是赌徒,一辈子都是赌徒。作为一个赌徒,看到这种机会怎么能不赌一把。”科罗拉夫笑着回答。
“那你选哪里不好,非要选这条没人要的路线。塞默林地区全是崇山峻岭,可没人在山上修过铁路,更何况还是峡谷。”拉图尔伯爵问道。
“我又没叫你投资,你管这干嘛?”
“我知道的里雅斯特很重要,但是现在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你觉得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科罗拉夫伯爵反问道。
“最多两成。”拉图尔伯爵回答。
“两成,那对一个赌徒来说不错了。要知道东方有一种常用的赌具叫骰子,而它有六个面,也就是六种可能。”科罗拉夫伯爵比划着骰子的形状。
“可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至少要一个有经验的工程师才行。”图拉尔伯爵继续说道。
“总要有第一个人吃狼桃。”科罗拉夫伯爵平静地回答。
狼桃又叫西红柿,曾几何时被认为是一种剧毒食物。
从十六世纪被发现,直到十八世纪才有一位不怕死的画家吃了一口,发现并没有传说中的剧毒,反而胃口大开。
至此狼桃才完成了,从观赏性植物到食物的转变。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拉图尔伯爵不解地问道。
“我是个贪污犯啊,整个奥地利帝国除了梅特涅那个老混蛋以外没有人比我更贪婪。为身牟利,为家牟利,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是时候为国牟利了。”科罗拉夫伯爵理直气壮地说道。
“很好,来,我敬你这个贪污犯。”拉图尔伯爵笑着举起了酒杯。
“敬帝国。”科罗拉夫伯爵也举起了酒杯。
.....
维也纳的另一端,凯撒大酒店。
“简直就是土匪!”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举起了一件昂贵的瓷器,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挑了一个便宜的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声脆响,瓷碟被摔得粉碎。
几个碎片崩到了梅特涅的皮鞋上,梅特涅亲王没有去管那些碎屑。
“所罗门,我说过的,陛下不会允许有人拿走他的篮子。”梅特涅说道。
“该死!我的钱呢!他哪里是皇帝,简直就是个土匪,是无赖。我的一千五百根金条就这么打水漂了吗?”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怒吼着。
“所罗门,你应该知道他是皇帝。”
“哪又怎么样!老子可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啊!”所罗门怒吼着。
“所罗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这个国家属于陛下,而你我都是他的臣民。”梅特涅的语气冰冷。
如冷水浇头,所罗门立刻清醒了过来。
随即便是冷汗直流,自己主宰奥地利帝国的金融界多年,奥地利境内的所有银行家都唯自己马首是瞻,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亦或是国家有重大项目都离不开自己的支持。
但是,自从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北德的银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