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的额头,转头看着摊铺,望向妻子,笑了笑。
“收拾一下,等会去看看寿儿!寿儿那小子也快当爹了。”
中年男子便是孇氏的长兄,也就是白衍的大舅父,孇俣,而妇人便是孇俣的妻子,映,也是白衍的舅娘。
“好!良人你先歇歇!”
一把年纪的映,看着自己的男人点头应道,并嘱咐孇俣休息一下。
虽说家里没什么钱,但对于自己的男人,映却没有半句怨言,她从嫁给孇俣,再到行贩,直至今日,孇俣都从未让她去吆喝过一次,都只是在摊铺做一些轻松的活。
作为小贩,吆喝是最伤嗓子的体力活,孇俣身体不好的时候,一整日下来,都会嗓子痛得吃不下东西。
映每次心疼之余,都想要帮忙,可孇俣怎么都不愿意。
用孇俣的话来说就是母亲很早便嘱咐过,他们没有父亲后,家里没剩下什么,她嫁过来,日后便是他孇俣的妻子,毕生之中唯一的相伴到老的人,能不吃苦,就一定不要受累,还有很多很多话,也记得不太清。
但总之就是记得对妻子好。
“娘身体不好,这日头太大,等会便让娘在家中就好!”
孇俣一屁股坐在地上,松口气后,对着妻子说道。
“嗯!”
映听到孇俣的话,一边收拾摊铺,一边点头。
昨日便打算今日去水村哪里看望孇氏一家,所以一大早并没有做出多少粟饼,收拾起来也很快。
听熟人说,筠寒已经有孕在身,娘知道后,便偷偷买了点好吃的,说要送去给水寿。
“良人,你听说了吗?方才他们说,那秦将白衍居然得到封地了!”
映拿着一些叶子沾了沾水,擦拭摊铺时转头看向孇俣。
方才听到那些人的话,映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出那般画面,封地啊!那得多大!
“封地啊!就是我们家孇儿为那府邸干活的大人,他们家祖上那么厉害,都没得到过封地!”
映微微喘气,轻声说道。
孇俣听到妻子的话,点点头。
“是啊!封地啊!”
孇俣啧啧称奇,满是感慨的摇了摇头,拿着身旁木桶内的水,伸手勺起来喝一口。
“那封地得多大啊,每年收税的钱,能花得完吗?那么多人交税,良人,你说那封地一年得有多少钱啊?”
映干着活,转头看向孇俣问道。
孇俣看着自己的妻子那一脸好奇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我咋知道,这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知道,百金、千金,应该是有!
”
孇俣想了想,最终鼓捣出一个数,对于这个数,孇俣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反正对于他们这些百姓来说,完全接触不到。
他们能每年交完钱,下半年顿顿饱腹,亦是很好,若是能剩下一些给家中添置什么,那就是大幸,要多给老天送点祭品才行。
封地那种事情!
他们可不敢想,也想象不出。
“嘶!千金!那得有多少啊!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映听到千金,面露恍忽,轻声感慨一句。
许久后。
好不容易回过神,映继续干活,不过也问出一个问题。
“良人,你说我们家孇儿干活的那府上,那大人见过吗?”
映想起自己的儿子,回想自己的儿子为其干活的那府邸,府邸主人就是齐国的一个县属大夫。
齐国与其他诸国不同,由管仲设立的那一套,除去临淄以及即墨、莒这些大城外,其他一些小地方,都是三乡一聚设邑、县,由大小决定,县设县帅,县帅之下便是属大夫。
所以之前,每次儿子回来时,都跟家里吹捧着跟着属大夫,如何气派,家中如何如何时,她也一直都深以为然。
属大夫虽然比起那秦将白衍,身份地位远远不及,但对于他们夫妇而言,属大夫已经是他们夫妇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千金定是没见过,不过百金应当见过,上次那小子回来,还一脸得意神奇的与我们吹嘘,你忘了?”
孇俣回到道。
起身后,拍拍屁股,便收好水桶,帮着妻子推着摊铺朝着家中方向回去。
两个时辰后。
水村。
在水村村口,由于春耕放下忙完,百姓纷纷得以松口气,也是这般,在烈日之下,许许多多的人都会聚集在村口老树下,一起闲聊。
“我要当白衍!
”
“我是白衍!”
“我要当白衍,你当衍!”
“我不要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