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山脉以南的谷道内,白衍站在暴雨下喘息着,越来越大的暴雨让整个山脉都弥漫上一股水雾,视线看到的地方越来越狭小。
除去周围十几步外,其他地方白衍根本就看不见,就连蒯进、管寿二人的身影,也不知何时不在身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着四周的啸杀声,白衍望着边骑将士在雨水下浑身淤血,不断与匈奴人拼杀,倒地而死的身影随处可见。
忽然间。
耳旁传来身后一个马蹄声,随着马蹄声在大雨下奔腾,马蹄践踏在水坑内发出的动静,白衍的记忆忽然间回到数年前,在黑夜下,恩师殷碑看着他。
“眼睛,能让人看到眼前的事物,但眼睛也会蒙蔽人的判断!”
“大剑士能凭借眼睛与反映,游走在天下,而无惧任何挡在前面的危险,然而同样是大剑士对手,能利用这点去欺骗大剑士,故而比大剑士更厉害的,是能抛去眼睛外的感官,聆听万物发出的动静,甚至一次次历练出来的预感,面对危机!”
“白衍,你素来不在白日练剑,黑夜下的你,日复一日下来,其实你一直都比常人更能适应另一种感官,尝试习惯它,相信总有一日,它会帮到你!”
往日的一幕幕在一瞬间,犹如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往日恩师的一句句嘱咐,一直都牢牢烙印在白衍心底。
大雨下。
满是雨水与血水的脸颊上,白衍没有擦拭眼角的雨水,伴随着耳旁听到的动静,白衍呼吸愈发急促起来,随后面色狰狞,怒喝一声。
“啊!”
伴随着怒喝,白衍反手持剑,转身就朝着身后甩去。
大雨下随着剑身旋转,锋利无比的剑刃划破掉落在空气中一滴滴从天而落的雨水,下一秒,一个骑马的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锋利的秦剑赫然出现在其眼孔中。
匈奴人童孔一缩,满是恐惧,还没来得反应便被一剑刺入脸颊。
巨大的力道让匈奴人仰头后倒,瞬间与战马分离。
雨雾下。
随着匈奴尸体倒地,白衍已经上前,看着其身后骑马的匈奴人,拔剑后连忙后仰,一个锋利的刀刃赫然从白衍头顶划过,白衍躲避之后,反手一剑砍伤战马后退。
战马吃痛一颤,随后摔倒在泥泞的地面,匈奴人也整个人都扑倒血红的水坑中,四周无数尸体下,匈奴人还未起身,就被一个边骑将士,一剑噼在头颅上。
“死!”
白衍忘记身处何处,随着持剑挥舞,一个又一个匈奴人死在其剑下,尸体倒地后,又会有其他匈奴人朝着白衍杀来。
混战中。
坻崿在大雨下,看着混战中的白衍,双手缓缓举起长弓,湿漉漉的箭失,对准白衍。
然而大雨下,视线受阻的坻崿能见到白衍,边骑将士自然也看到坻崿,特别是牤,当气喘吁吁的牤看到坻崿想要用箭失射杀白衍,怎么可能会答应。
大雨下,牤快步上前,挡在白衍面前,白衍面前的匈奴人本就从不间断,牤躲开一个匈奴人的砍击后,直接一手抓起一个匈奴人的脖颈,用力扯到面前。
瞬间,坻崿的箭失刚好射在其匈奴人的背上。
坻崿看着这一幕,一脸意外,脸色满是可惜,然而失去一次机会的坻崿,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几名边骑将士趁着杀死面前匈奴人后的间隙,纷纷捡起地上的弯弓将士,或者拿起长枪,十几步的距离下,直接全力朝着坻崿投掷过去,其他边骑将士也纷纷发了疯一样,朝着坻崿杀过去。
刹那间,坻崿好不容易得到的间隙,便就这般错过,再次陷入混战中。
白衍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看着眼前牤的身上已经出现一道伤口,正在不断流着血。
白衍转过头,随后便看到坻崿旁边不远处的的头曼单于。
大雨下。
处于混战的头曼单于,不想被战马影响,与坻崿一般早已放弃战马,随着杀掉面前的边骑将士后,头曼单于自然也看到。
二人在来来往往的混战内,彼此对视在一起。
暴雨中,战场每一处空地上的水坑,都被雨水砸出小小的水花,加在一起,密密麻麻。
白衍手中拿着的秦剑,剑身上全都是鲜红的血水,不知多少匈奴人的血水混杂在一起,随着雨水一起从剑身滑落到剑刃,最后滴落在地上。
牤把面前的两个匈奴人全都弄死后,也注意到白衍的目光,顺着白衍的眼神望去,立刻就看到诸多匈奴人保护起来的那个匈奴魁梧男子。
随后。
牤就看到,白衍从身旁走过,在大雨下朝着那魁梧匈奴男子走去。
见到这一幕,牤没有一丝犹豫,目光看向随着那名匈奴男子一起杀过来的匈奴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