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离去。
惠普、虞和等人,纷纷骑马,调转战马跟在白衍身后。
然而,在边骑将士的护送下,在虞和等人的跟随中,白衍还没骑马多久,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一个人站着的男子见到白衍一行人后,跪在地上。
男子背上,似乎是背着一把用布裹起来的剑。
“何人?”
牤骑马上前,勒住马绳,看着那个男子询问道。
此刻,虞和、惠普,以及其他边骑将士,全都拉住战马,目光看着年纪轻轻的男子,不过与牤不同,当虞和、惠普,以及其他边骑将领看到拿男子后,全都露出复杂的目光。
“吾要报仇!”
跪在地上的男子,听到牤的询问,抬起头,一脸愧疚、自责的看向白衍,开口说道。
“报仇?”
白衍眉头一皱,不明白这男子是何人,正准备开口说话时,一旁的虞和看向白衍。
“将军,他是猗坊的长子,猗……忠!”
虞和说出那个名的时候,看向猗忠的目光,很难形容。
“猗忠!”
白衍听到虞和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原本眼神中的好奇缓缓消失,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猗忠。
猗坊身为边骑的将军之一,此前是李牧麾下的干将,白衍此前自然调查过,也清楚猗坊有一长子,名忠,不过与猗坊不同,跟着李牧的猗坊清楚赵国背后的阴暗,于是不顾猗忠从小的夙愿,不顾猗坊想跟着李牧,而安排去从仕。
这件事情当初闹得很大,最后听说还是猗坊找到一个机会,请求李牧,在安排长子见李牧后,由李牧最终成功说服长子,让其放下从小熟读的兵书、武艺,而去从仕。
也是如此,李牧死后,赵国亡国,接二连三的打击过后,猗忠看到父亲居然效忠敌将白衍,气急之下改名猗忘,后面听说离家出走。
这些都是白衍命人打听到的消息,虽是三言两语,但其中曲曲折折,想想都能知道,一定很复杂。
不然,虞和、惠普以及其他边骑将领,又怎会露出那般眼神,恐怕猗忠离家前,一定对着其父猗坊说过一些伤人的话。
想到这些。
白衍挥动马绳,轻轻踢了一脚马肚子,驾驭着战马朝着善无城方向赶去。
猗忠流着泪,怔怔的跪在地上,当白衍的战马从起身旁经过时。
“你错过了你父亲的入土的日子,而杀死你父亲的人,在北方!”
白衍轻声说道,随后便直接从猗忠身旁离开,没有看向猗忠一眼,只是告诉猗忠,杀死猗坊的人,在北方草原,那个部落叫做匈奴。
白衍没有收留猗忠,给猗坊将军安葬时,白衍见到猗坊将军的夫人,头发花白的双老,也亲眼看到过,因为干旱,早已经散尽家财,猗坊那空荡荡的府邸。
猗坊的次子三子,也都已经见过,一个十二,一个不到十岁,衣着都是普通的粗衣。
离开前。
白衍私下里,让吕氏送来数十金,没有给猗坊家人拒绝的机会,并且强硬的勒令他们不准给别人,用于那两个孩子日后的花销。
白衍比任何人都清楚,猗坊战死,但又猗坊的根基与名声在,那两个孩童不该因为没钱,而毁掉日后的机会,想要拥有人脉,有父辈名声的情况下,很多时候不需要很多钱财,然而却决不能没有钱财。
“白将军,还望给猗忠一个机会,恳求将军!”
身后传来猗忠转身,绝望哀求的声音,猗忠似乎在磕头。
白衍闻言,没有停下。
“你无法理解你父亲为何要归降,你父亲昔日说得没错,你不适合入伍,更不适合领兵!”
白衍说道。
一旁骑马的虞和、惠普听到白衍的话,没有言语。
然而身后猗忠哭泣的哀求声,虞和、惠普双眼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些许不忍,他们二人与猗坊,亲如手足,结为世交,他们二人也视猗忠如家人一般。
他们二人比任何人都清楚猗忠心性到底有多高傲,固执,这也是为何当初得知其父猗坊效力李牧一直抵抗的秦国后,根本无法接受的原因。
眼下看到猗忠对着白衍下跪,央求白衍。
他们二人都很难想象,这一刻的猗忠到底有多痛苦,多渴望才会如此。
“将军,吾父随将军舍身往死,如今将军为何连一个复仇的机会,都不能给吾?”
猗忠跪在地上,以膝盖跪地行走,在一个个边骑将士战马之中,逐渐落后,不甘的猗忠朝着白衍,大声喊道。
泪水弥漫着猗忠的脸颊,低落下颚,脑海里全都是昔日那个叫做父亲的男子,祥和的对他说话的一幕幕,对他的一句句嘱咐。
再多不满,再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