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台起:
兄,可一切安?
小妹应阍之意下大,今归来,皆有悟。
师之老人家身体好??是非不在后日与你做糖醋肋骨食?谓之,师之老人家费可矣,亦不知此三年给你添些新衣未。
小妹上
这些,只是为了表达一下礼貌性的问候而已,并不蕴藏太多别的情感。毕竟,他又是我的血亲,出来历练两年理论上也应该联络一下兄妹感情不至于显得那么刻薄。
念倾……
无论我爱你也好,恨你也罢。我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例如,我们是亲兄妹,我们是两个极端。
走过两场春秋冬夏,伤心,欢笑,恐惧,惊险,无不有之;人间的最响贪欢起,受伤,欺辱,醉酒,游玩,无不涉猎。
现在我倒是相信你告诫给我的话了。你说,人,看的越多,所接触的世界越大,他的视野就会越广,久而久之,这个人的思想也就会越来越成熟。
修仙,修仙,修的情感变得淡漠;修仙,修仙,修的失去了原有的纯真。闲云野鹤,逍遥快活一世又有何不好?
不过,总觉得亲自去和那人告别才是。
从前是惧怕命运,现在虽不惧怕但依然无法做到十分坦荡的接受。
双生花海依旧是绚丽的颜色,想必那个绯红的身影一定是藏在哪片花丛中正等待我而来吧?
风儿吹过,花儿绽开。原本不太浓烈的花香骤然变得馥郁起来。
难道阿彻出事了?!
“阿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他低着头,静坐在一片阴影中,长长的睫毛遮住的是不明的情绪。长发披散,交领低垂拉开露出了前胸,绯色衣袍的带子也滑落在一旁。
“阿彻……”我哭诉着,为什么,这次是够不到,真的是够不到?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双生花中,为何距离那样遥远?
“念儿……”终于,吐出几个音节。
“念儿,我……好痛苦……好痛苦……”
他挣扎着抬起手臂向我召唤,绯色的眸子也变得满是混浊。
“阿……阿彻……”
看着他这般模样,突然好恨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过去?为什么没有缓解他痛苦的方法?哪怕,哪怕那痛苦转移到我身上,替他承担千分之一……
若是过去的话,也许可以给他一些身体上的缓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的问道:“阿彻,我……怎样才能过去?”
“不要……过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为何?”我一面哭诉一面用流云飞袖用力击打着隔绝在我们之间的“墙”。
寒意袭来,突如其来巨大的高压狠狠地扼住我的脖子,令我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这就是我的爱,你还会与我在一起么?”
如果这是爱……
“……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
没有看清阿彻的动作,只知千万个细长的冰凌即将穿过我的身体。
本能的呼喊出声,这种冰凌穿身的感觉比昔日受的杖刑还要惨痛,我也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念儿,这些……仅仅……仅仅……是开始而已。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仅仅是开始么?老天爷,我曾怨你对我不公,拿走了我应该享有的一切。而如今,什么亲情也好,武功也好,就算有别人欺辱又怎样?就算你把我的命运注定了又如何?我要做的我想做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我的真心。
只要阿彻能够缓解痛苦,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没有丝毫怨言。死在最爱人的手中,无一对自己来讲不失为一种好结局。
“阿彻,我……我不知道……你……遭受了……什么……痛苦,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希望……打破……命运……与你……生死……相随……”拼劲全力说出的话,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阿彻赋予的一切,不是惩罚,不是胁迫,不是退缩,而是我们一起浇灌爱的方式,是精神的共舞。
攻击仍在继续,我却第一次渴望着让它们再来的猛烈些。
“看那,那个凡人又来了。”
“一二三,我们一起把这个凡人丢出去。”
“不好好祭祀睡觉打呼噜还说梦话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你这副样子,凭什么你这个笨蛋可以得到念公子的照拂?你不过是个没有用的跟屁虫而已。”
“……”
比起往昔,这次最为甜蜜。我,终于不用再受他们的围观,他们的攻击了。
至于念倾——
一切还是回到最初的样子吧。
“念儿……念儿……”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