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
迷迷茫茫中有一道黑影似乎从门外闪过,我一下子惊坐了起来。又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不对,那是……
“哥哥,哥哥……”慌乱中推了哥哥几把,他并没有答话。相反,细细密汗不断从额头上渗出,表情扭曲,似乎梦见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小妹,不要……”朦胧中低低唤着我的名字,一声比一声犀利。也许是处于害怕的本能,一下子把我紧紧环住,半点也不松开。
出于本能自然想要宽松一点,可无论怎么反抗,那人就是不松开,反而似乎要把我撕碎揉到骨子中去。
半推半就之下,他的寝衣自然蹂躏的不成样子,而我也看清了那东西——在三道伤口处,泛着磷磷白光。这伤口一点都没有要愈合的意思,反是越扎越深,向外敞开着,甚则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骨头。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这样子?
经过几日的观察,我发现这三道伤口白日并无异常,顶多就是三条完全没有好的结痂,可到了晚上,伤口处便会硬生敞开。其中以子时,丑时最为明显。如此看来,那伤口竟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即使是阳气侵袭按常理也不可能如此,况且我和哥哥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听雪唤出,让她接我们回到暗幽谷。
“哥哥,你感觉好些了吗?”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谁知道床榻上的男子竟然像是疯了一般揪住了我的脖子,原本清冷的声音此时仿佛离别前的丧钟,震得我脑子发麻。
殷红荡漾在眸子中心点点散开,却没有半点星河。头发一下子散乱开来如满地的莲花绽放,也渡上了鲜艳的绯色。面色很沉,也很冷。带给我的,是一种透入骨子中的陌生。
“滟儿,这,就是为夫本来的样子,你——怕不怕?”
“不怕的。”哥哥,不管他的身份如何,外人如何称呼他,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唯一,是我最爱的人。回想起成婚之夜说的一番话语,更是了然于心。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兄妹想要做的事情!
“妹妹,你说谎。哥哥可是天下人人都不容得血逝君,除了会弄得血洗六界之外什么也不会做。你,怎么会爱上这样的我?”他自嘲的冷笑了一声。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知道,我们兄妹是因为……
我拼命的摇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馆……哥哥……做什么……妹妹……妹妹都……相信……相信哥哥……”
“哥哥,你一会儿怎么惩罚妹妹都好,只是你的伤……”我尽力抱住了他,想要给他最好的慰藉。
不觉中,我本来的样子也是显露了出来:银色的长发披散落身,银蓝色的眸子渐渐晕染显现。
“相信。”他喃喃的重复着两个字,扼住我脖子的手也渐渐松开。
“妹妹,哥哥信你,哥哥怎会不相信妹妹呢?”
“滟儿,为夫给你讲个关于我们的故事。”
双生花,即一株枝干顶端同时存在着两朵花,它们彼此之间背对背生长,永远也仅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而已。一朵,在六月的白日开花,另一朵,则是在九月的黑夜里绽放。
它们所在的植株只能为其中一朵提供充足的养分所以,两朵花之间缠绕交织,彼此都想要争夺对方的营养为自己所用。
又因为两朵花势均力敌,这场战役很难分出胜负。于是,只有趁其中的一朵虚弱之时,强大的那朵乘虚而入,汲取它所有的养分。直到,其中一朵从花株上掉落,这朵花才完成了它的使命。开始为繁殖后代,彩蝶授粉做准备。
花株上剩余的那朵花认为把最好的营养提供给自己的后代,为了它们创造了更好的环境,希望孩子们可以和平共处。可它没有猜到结局:孩子们依然走着它所走过的老路,至死不休。
因为这,神界掌管花的花神认为双生花是不详之花,上报给神界天帝。天帝发号施令,昭告六界,对所有的双生花斩草除根,将双生花剔除花籍,关在满是浊气的洞中,永无天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环境的不断变化,双生花后代们适应了黑暗无光,并许下毒誓:永远不为天地之间绽放。
白色,本是它的本色。可谁又能想到,以浊气作为营养的双生花过半数染上了绯红。
花儿越来越多,浊气的吸收显然不够用了,它们违背了先辈的祖训,又开始彼此争斗起来。说来也怪,这场争斗中,只剩下了一株完整的双生花根。它们背对背生长,却丝毫不索取对方的养分,反而是将搜集来的养分送给对方。
再后来,它们各自修成人形,最终结为夫妻。在偶然间两人的灵与两把剑各自为引,男子进入了一把银绯色的剑,女子则是进入了一把银蓝色的剑。
由此,性子开始变得狠厉起来,但依旧对对方不离不弃。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