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世豪闻言一滞,面上既有得知兄弟明白毒品危害的欢喜,也有一股阴私被人揭穿的尴尬。
“你这句话,一位名叫严正的老乡也问过我。”狠狠拍了一下栏杆,伍世豪自嘲笑道:“我贪钱啊,有钱很好。”
“他们买,我们卖。买卖讲供求的嘛,阿峰你也看到了,小孩子、学生,我一向不许卖的,至于那群道友……”
“我伍世豪有叫他们吸吗?我没有!是他们自己要吸!我又没逼他们!他们傻啊!不能怪我……”
犹如张青、孙二娘在十字坡卖人肉馒头,弄出一张‘三不杀’遮羞布。
伍世豪越说越有底气,一张粗犷的面庞,在夕阳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竟然隐约露出一抹圣洁的光辉。
只是,他这番看似讲究江湖道义,心有底线的剖白。
在丁云峰看来,更像为赚昧心钱而刻意的自我催眠。
心知自己与伍世豪是两路人,丁云峰不再说话,他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伍世豪弹飞烟蒂,笑着看向丁云峰:“你主动过来找我,肯定有事,说说,看我帮不帮得上。”
“豪哥,我准备上城寨擂台打拳,劳烦你帮我走一下手续。”
“什么?你要上擂台!!!”
……
石硖尾屋邨,24座10楼。
回家就被众多街坊邻居闹着摆喜酒的镖叔一家,由于丁云峰的出现,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除非莪被电视台炒鱿鱼了,否则我不会同意让我的女儿,嫁给一个连片瓦遮头都没有的大陆仔!”雷达镖拍着桌子,气势十足。
来弟低声跟招弟说道:“老豆在卫星电视台做了17年了,被炒几率还小过妈咪买彩票中大奖。”
招弟冲雷达镖比了一个大拇指,后者紧紧领带,给大女儿带弟使了一个淡定的眼神。
带弟得到老爸和妹妹们的支持,上前摇着镖婶的胳膊:“大陆仔好土的,我才不要嫁给他,妈咪,再说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镖婶闻言猛然站了起来,庞大的吨位,愤怒的肥脸,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这桩婚事是你们爷爷生前跟丁家定下的,老爷子一生要强好面,我绝对不能让他在下面丢脸。
林达镖,现在我宣布你的反对无效!你别忘记,如果当初没有我爸,你们一家人早在石硖尾火灾中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