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借着几口烟仔提神,终于将自己想了一夜的话语说了出来。
丁云峰见状笑了,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日后做事,你多想想儿子。
好了,你回去吧,东星的物资,我会叫雄哥放行的,别整天打架给我找麻烦就好了。”
大傻闻言咧嘴笑了,他不断冲着丁云峰拍着胸脯表忠。
发现大傻哥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丁云峰听得哭笑不得,只能起身把他赶走。
大傻从丁云峰办公室离开,喜滋滋回到监仓,他一边请着傻标抽烟,一边告诉手下,社团物资,很快就会恢复供给。
……
与此同时。
福义兴陀地,金牙雷愤怒摔碎心爱的紫砂茶壶:“你们确定没有查错?威仔他最后联系的人,就是和联胜的苦力强?”
见到坐馆大怒,几名负责在道上收风的福义兴古惑仔,连忙点头表示——此事绝对没错!
因为,他们在苦力强的门生占米仔身边,发现先前从蛇头威手下逃跑的港生。
此女改名叫做施施,这些日子,一直随着占米仔,往返两家大爽口烧烤店帮忙。
“特么!那就没错了!肯定苦力强看上这条女,然后见色起意害了威仔……”金牙雷用力拍着手边的案几。
见色起意?
在场几位福义兴大底暗暗撇嘴,论到一个色字,江湖上谁能比得过你们这对父子?
蛇头威这些年,没少上供女子给你金牙雷玩弄吧?
甚至还有几家由你金牙雷掌控,未从社团走数的马栏,一直都是由你这位契仔供货呢!
若非你金牙雷自己屁股不干净,蛇头威那个混蛋,岂敢顶着福义兴的招牌做出连道上都不齿的恶事?
金牙雷自然察觉得出,自己一直纵容蛇头威,帮会里面不少人看不过去。
看了坐在左排座椅最后一张的男子,金牙雷爆喝一声:“阿青!”
这名赤着上身,仅在脖子搭着一条汗巾的壮汉抱拳站了起来:“阿公,我在。”
汗巾青,福义兴红棍。
他本是福义兴名下一座码头的苦力。
有一天,他凭着一条沾水汗巾,打倒前来抢夺地盘的其他社团十几名打手,自此被金牙雷赏识收为门生。
之前苦力强还没转档,就是跟他争夺大底的位子。
“你带上我的名帖,走一趟和联胜的陀地,问一问肥邓。
这件事情,他想如何给我们福义兴一個交代?”
“好!我马上去。”
汗巾青狠狠扫了一眼不发一声的其他福义兴大底,带着短衫洪和水裤李这两个头马,气势汹汹杀向和联胜的陀地。
很快……
邓波收到金牙雷的信,面无表情看着汗巾青:“口说无凭,蛇头威的名声在道上这么臭,这个人迟早都要糗的啦。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凭你们一面之词,要我肥邓交门生出来给你们处置?
金牙雷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当我们和联胜5万个弟兄都是纸糊的?”
相比动辄大喊大叫砸东西的金牙雷,邓波不动怒,不高声,可话音刚落,双番东、火牛等人齐齐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足足六名和联胜大底的压力,吓得短衫洪和水裤李连忙走前一步,警惕护住大佬汗巾青的两翼。
汗巾青不是大傻那种脑子一条筋的莽汉,他推开两名手下,抱拳说道:“邓伯,这件事情,怎么都要解决!
如果苦力强他问心无愧,那我们双方约个时间和地点,一五一十讲个清楚。
假如冤枉了强哥,我们福义兴在有骨气摆六十六桌和头酒,现在我家坐馆没了契仔,他肯定要求我们做事。
届时两大社团火拼大晒马,我怕会惊动洛哥……”
“凸(艹皿艹)!抬洛哥出来压我们?赖头威扑街了,那是他命不好,凭这几句风言风语,你们要约我们的红棍出来讲数?”
“物证没物证,人证没人证,甚至连条尸都没有!汗巾青,你这个要求,我们不会答应。”
串爆和肥华同样摇头反对。
大家平日在家里怎么斗都行,可这种无辜被人踩上门的时刻,和联胜必须一直对外,否则人心就要散了。
“邓伯,您老怎么说?假如你们和联胜决定不谈,那我就如实回复我家坐馆了?”汗巾青将难题甩给邓波。
邓波眯起一双凶眼,盯着汗巾青数妙,突然笑道:“可以谈,不过得按照我的条件来谈!”
“阿公!”双番东几人大吃一惊。
邓波挥手拦住几人,看着有些警惕的汗巾青缓缓说道:“仅凭一点怀疑,你们就要我们的红棍同你们讲数,福义兴多少都要先摆点诚意出来吧?”
“邓伯您说,阿青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