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鸡收到命令,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带着苦力强、占米、陈耀庆和自己的头马四眼明赶来倪家。
倪雄听到和联胜的坐馆带着四名大底赶来致哀,连忙扎上黑臂圈跑出来迎接。
“吹鸡哥,有心有心。”倪雄上前握住吹鸡的双手,激动得满脸流泪,其实内心恨不得提刀劈死这帮人。
如果不是你们和联胜佐敦堂主林怀乐,这段时间不断发兵打过尖沙咀,哪有这些事情?
吹鸡满脸悲切,拍了拍倪雄后背:“阿雄,坤哥突然发生这种意外,我很伤心的。
你要节哀,倪家几个小辈还没回来,家里靠你撑着呢!
有需要帮手的地方,你不要同我客气,打个电话,或者叫人到和联胜陀地带句话,能帮,我一定会帮的。”
帮?
等你过来帮,倪家的尖沙咀,差不多就要变成你们和联胜的地盘了。
倪雄牙都快咬崩了,可却拿吹鸡没有办法。
这個时候,占米掏出一个白包:“雄叔,这份纸仪,是峰哥托我们带来的。
他话,双方立场不同,他是身不由己。
今天不方便过来,劳烦你们多多见谅。”
倪雄见状,连忙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嘴上连道不敢,双手隆重接下。
心中再恨,又能如何?
人家丁云峰是兵,他们卖粉是贼,兵抓贼,天经地义。
不说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家主是被拳王峰派人怼冧的。
就算有,除了决定鱼死网破出阴招。
正面你不接住人家派马仔送来的体面,倪家这次治丧,搞不好真得添多几副黑筷了。
“劳烦转告峰哥,就话他老人家这份情谊,我们倪家记住了!”
陈耀庆听到‘记住’两字,他面色不变,可眼神和语气,瞬间变得很冷:“雄叔言重,节哀顺变。”
倪雄面无表情轻轻颔首,他的江湖辈分要高过阿庆两辈。
口舌上的争锋,无论输赢,他都是吃亏的。
吹鸡闻出火药味,对着几人打了一个眼色,带头走进灵堂。
先给倪坤的遗像上了一炷香,吹鸡代表和联胜收下倪雄的回礼,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大马金刀在客座首位坐了下去。
“江湖险恶,不得不防。
我吹鸡在道上,也算有点薄名了。
今天我在坤哥的灵堂里讨张椅子坐坐,希望多少能帮你们挡点风风雨雨吧。”
吹鸡一开口,直接让倪雄词穷,对方给面子给到这样了,你还能说不吗?
过了一会儿,骆驼带着吴志伟和乌鸦也来了。
照样对着倪雄说了一堆假话,骆驼比吹鸡问多了一点点。
譬如,倪坤那几个仔,几时回来;
国华、甘地等人为何没在灵堂帮手等等……
这是摆明过来试探虚实的,倪雄忍着怒火应付骆驼。
今天,他总算知道大哥这些年如何不易——江湖饭,不好吃啊。
尤其在倪家这个级别,进无法进,退不能退。
东星算是先礼后兵,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倪家还不能支棱起来。
港岛无数中小社团,他们做事,可没这些大帮会讲究,真的犹如恶狗那样扑上来,狠狠撕咬倪家血肉的……
眼见过来的大佬越来越多,倪雄一人招呼,自然显得捉襟见肘,他几次抽空打电话,要求国华、甘地和黑鬼几人过来帮手,可三人都搵了借口不来。
倪雄电话打到最后,这三个家伙,甚至都不接了。
“王八蛋!”倪雄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一幕,自然瞒不过在场的江湖人。
坐在吹鸡身边的骆驼嘴角微勾,他低声笑道:“吹鸡哥!我来出兵,地盘归你,事后留下两条街给我们东星散粉就好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联胜的地盘,不准走粉,乃是红线。”吹鸡打了一个哈欠回道。
骆驼眼皮跳了跳:“这样,不如我将条件换成西贡如何?
我帮你们打下尖沙咀,你们把西贡还给我们东星。
一个繁华的尖沙咀,换一个荒芜的西贡,你们和联胜稳赚的。”
“骆驼叔,这个条件更离谱!
现在的西贡,可不比以前了!
这些年,我最少投了两个亿修西贡码头呢!”占米冷哼一声。
见到骆驼转身看来,他干脆点明了:“再说,我们的辉煌公司修码头,顺带还将大傻的码头也修了呢。
这些年,大傻做走私车做到全东亚第一位,你们东星,可没少抽水吧?
你用一个随便就能打下来的尖沙咀换西贡,你这个算盘打得太响了吧?”
笑面虎吴志伟不服气了,他皮笑肉不笑回道:“占米,现在打尖沙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