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祖觍着脸傻笑着看向老朱,老朱看到他这张大脸就是一阵气恼。
“陛下,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按照三皇孙的意思,得您过大寿的时候才告诉您哩……”
老朱气哼哼说道。
“这不是有人弹劾那逆孙奢侈无度,在城外大肆营建宫苑园林,咱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这回事嘛!”
“只是咱很好奇,你咋也被那逆孙给拐带过来了?”
“是不是咱宫里的活计太闲了?”
“陛下容禀……”
徐兴祖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只是因为身体还不错,老朱也很信任他,这才一直留在宫里。
一边是伺候老朱的饮食,一边也是陪老朱做个伴。
毕竟,皇帝也是人,也需要两三个至交好友,没事聊聊天,说说话啥的。
不过宫里的活计太清闲了,他每天工作就是走走看看,根本没有需要他动手的地方。
因此,当朱允熥忽悠他,说吴王宫这边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一来是他确实喜欢朱允熥这孩子,二来也是想给自己的徒子徒孙找个好去处。
三皇孙为人随和,性情仁义,是个难得的好去处。
只是他没想到,三皇孙这么会玩,竟然整出个公园来!
他就算再笨也能看出来,此地一旦对外开放,将是何等热闹的场景。
放眼金陵三百里,还真缺这么个好去处。
到时候,不管是来京城办事,还是京城当地的百万民众,谁想游玩都只能来这儿。
于是乎,跟吴王府合作的酒楼就这样诞生。
徐兴祖将自己的这些想法原原本本地跟老朱说了一遍,老朱听完后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咱只问你一句,咱以后还能不能安心的吃饭了?”
老朱现在真的很郁闷,自己的御膳房、太医院,全被那孙子给忽悠走了。
虽说名义上是合伙赚钱,但私底下有没有别的勾当谁能说得清?
说句难听点,要是那孙子有谋朝篡位的心思,一把毒药毒死自己,自己都不知道咋死的!
徐兴祖听到老朱这样问,赶忙“砰砰”磕头。
“陛下息怒!”
“若是陛下不喜,老奴这就带着人离开这儿,再也不跟三皇孙殿下勾连!”
边上看热闹的郝文杰,见到徐兴祖请罪,也赶忙跪下请罪。
“微臣也马上带着太医院的同僚回去,再也不来这儿了……”
老朱看着两人惊悚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道。
“算了!”
“就先这么着吧,谅那鳖孙也不敢对咱不敬,哼哼!”
老朱嘴上说得大度,心里正琢磨啥时候找机会敲打一下小逆孙,让他收敛点,别真把皇宫给搬空了。
“老徐,去给咱整治点饭食,咱吃饱了后继续逛园子,一气儿逛完,权当给咱放天假了。”
“好嘞!”
徐兴祖听到这话,赶忙颠颠地跑回去,招呼自己的一干徒子徒孙起灶烧火做饭。
不多时,一桌新鲜的饭菜做好。老朱只是吃了一口,就皱着眉头看向徐兴祖。
“你亲自动手做的吧?”
徐兴祖尴尬地挠挠头。
“敢问陛下,可是不好吃吗?”
老朱摇摇头道。
“还行!”
“就是以后别做了……”
老朱吃过一顿简餐继续上路,在穿过一道小索桥后果然看到原来的吴王宫。
只是他看了一会儿,脸色再次阴沉起来。
因为吴王宫跟以前一样,还是那样的老旧,破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这王宫是怎么回事,这逆孙到底修没修啊!”
二虎闻言赶忙上前道。
“回禀皇爷,这已经是修过的了。”
“修过了?”
老朱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跳着脚地骂道。
“这修哪儿了!”
“回禀皇爷,三皇孙说修旧如旧,要保持吴王宫的本来风貌……”
“啥意思?”
“皇爷,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朱见二虎跟自己卖关子,气哼哼地走上前,只见吴王宫的牌匾还是原来那个,只是在边上又竖了个新牌子,上书几个大字。
“大明□□朱元章故居!”
老朱一看这手笔,就知道是那逆孙亲手所写。
虽说那逆孙敢直书自己名讳让他非常气愤,但他更好奇“大明”两字后边空着的两格是啥。
“谁来给咱说说,中间空那两格打算写啥?”
二虎听到这话仰头看天,一副没听到老朱问话的样子。
边上陪玩陪聊的杨新炉则低头看地,盯着地上的蚂蚁不说话。
老朱见两人谁都不说话,登时大怒道。
“你们啥意思,当咱是死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