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吧?”
老朱闻言将信将疑,一把推开郭惠妃寝宫的大门。只见郭惠妃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上包着块帕子,跟个乡下农妇似的,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床头。
自家的傻儿子朱桂,领着朱穂、和永嘉公主姐弟俩,并排站在一旁。
三人也都是粗布衣衫不说,还都是一副短打扮,整个活脱脱乡下的野孩子做派。
而且三人身后都背着个包袱,摆出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老朱看到几人这番做派,当即气得怒不可遏。
“郭惠,你这是干嘛!”
郭惠闻言起身,朝着朱元章盈盈一拜道。
“皇爷恶了我们娘几个,我们娘几个也不在这儿碍您的眼了,还是回壕州老家过活算了,呜呜呜……”
老朱听到这话,当即朝着朱桂呵斥道。
“还不带着你弟弟妹妹赶紧滚!”
朱桂闻言答应一声,当即领着弟弟妹妹逃之夭夭。
老朱在把朱桂等人撵走后,气哼哼地坐到床上,一把扯过郭惠妃手里攥着的包袱,随手扔到地上。
“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咱不过是怕那孩子拿着太多银子胡乱花用,这才故意把价格压低点,咋就触了你的霉头了?”
郭惠妃听到这话当场怒了,指着朱元章咆孝道。
“朱元章,你也太小瞧人了!”
“人家小熥熥早就说了,他只要收回三十万两本钱,剩下的钱不管多少全都不要,都交到宫里给我保管!”
“你倒好,一下子就把小熥熥的心血贱卖了,你对得起我马姐姐吗,对得起那孩子死去的爹娘吗!”
老朱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难怪郭惠如此激动,敢情那逆孙早就把作坊给这婆娘了!
“郭惠,别太贪心。”
“五十万也不少了。去了给朱允熥的,宫里还能剩二十万两呢……”
郭惠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这话当场炸毛。
“我贪心?”
“朱元章,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贪得无厌的小人啊!”
“你也不想想,我贪这个银子干嘛,还不是用于宫里花用?”
“宫里的几个宫女、皇子年纪都不小了,有的要封王分府,有的要出嫁准备嫁妆,哪一样不要花钱?”
“二十万两银子瞅着挺多,可你知不知道,宫里光是等着成年的皇子皇女,就有十几个呢!”
“你总不能让其他皇子也跟我那可怜的桂儿似的,偌大的王府只修了个大门吧?”
“就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小熥熥好不容易给宫里找了个挣钱的机会,让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送了出去,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呜呜呜……”
老朱听到郭惠这样说,也顿时没了脾气。
他早就知道朱桂的王府极为简陋,但郭惠一直没在他面前抱怨过,就算宫里有了银子,也是先可着别的皇子皇女,从不给朱桂搞特殊。
老朱也是因为郭惠如此贤良,这才将后宫之事全数委托给她。她虽没有皇后之名,但却有了皇后之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
“郭惠!”
“现在朝廷不是缺银子么,先缓一缓,等以后朝廷有了钱,咱再给你补上!”
郭惠妃一把甩开老朱的咸猪手,故意别过脸去生闷气。
“你少拿这鬼话哄我,你哪次不是这样说,可哪次朝廷的银子宽裕过!”
“你去瞅瞅后宫的妃子过的啥日子,一个个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件衣裳,连个像样的头面首饰都没有!”
“小熥熥都看不下去眼了,你个当皇帝的也不嫌害臊……”
郭惠妃说到这儿,一把将老朱推下床,然后推着他出了寝宫。
“你去当你的圣君贤主吧,我就是个贪财善妒的女人,我一会儿就带着三个孩子回老家,再也不伺候你们老朱家这些人了!”
老朱被郭惠妃撵出宫门,却不敢生气,真怕这婆娘领着几个孩子回乡下。
“来人啊!”
“给咱盯着点郭惠妃,不许她干傻事!”
“诺!”
老朱命人将郭惠妃的寝宫团团围住后,这才气哼哼地跑回乾清宫。然后站在自己的寝宫,朝着常宁宫的方向跳脚直骂。
老朱虽然骂得凶狠,可当天夜里就又钻进了常宁宫,施展了一夜的美男计,成功地从二百万两砍到一百万两。
虽说一夜风流累得腰酸背疼,但老朱依然觉得超值,一晚上就砍下来一百万两,他又有啥不满意的呢?
只是一百万两还是多了点,朝廷一时间凑不出这么多银子。
于是乎,老朱又在常宁宫加了几天的班,直至将价格砍到了六十万两,他这才志得意满地叫来户部尚书陈宗礼,让他赶紧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