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坐在外间没多一会儿,就有小太监过来禀报。
“陛下,日本王子、琉球使者、高丽使者、越南使者等前来贺寿,正在前殿等待陛下召见!”
正常情况来说,寿宴是要举行一整天的,分成好几个阶段。
先是本朝文武勋贵恭贺,其次是藩国使臣恭贺,最后是宫里的宫娥太监恭贺。
以前太子活着的时候,老朱都是把后两样交给太子去打理。有时候直接让藩国使臣带着礼物去文华殿,让太子替他接见一番就完事了。
现在太子不在,这些事又落到他的头上。
老朱强打起精神站起来,不甘心地看了眼寝室的方向,心里再次生出后悔之意。
今天真不应该打孙子,怎么着也让他替咱把后边那两件麻烦事干完再打呀!
老朱去前朝露了个脸,肯定了一应藩国的孝心,回赠了使臣礼物,嘱咐鸿胪寺好生照料,就再次借口身体不适熘了。
然而,他这边还没走下御阶呢,就看到礼官走了过来,拜倒在他面前。
“陛下,您若身体不适,何不择一皇室之人替您主持宴会,以免发生对各国使节招待不周之事。”
老朱一看到这人跳出来,就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自己命礼部草拟封号,直至现在还没呈上来不说,反倒是各地灾害频发的折子如同雪片一般飞来。
不管是某地下冰雹,还是某地下暴雨,都会牵扯到天人感应,人君失德上。
更有不少御史言官,借着弹劾蕲春侯打算让幼子袭爵之事引经据典,阐述立长立嫡,长幼有序之说。
老朱太明白他们心里那点小九九了,只是鉴于老三那边始终没动静,这才懒得搭理他们,暂时顺了他们的意,不再催促礼部那边拟旨。
现在这老倌跳出来,一定是受了某些人的撺掇,打算让自己命朱允炆来主持宴会。
如果换做平时,老朱没准就答应了,可是刚刚逆孙生了一肚子气,心里恨恨地想着,偏生不能让他们如愿!
“老五!”
朱橚正在跟身边的两个国公闲话,突然听到这话傻乎乎地站起来。
“父皇,您是在叫儿臣?”
老朱没好气地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
“咱乏了,你替咱支应一下!”
“啊?”
朱橚闻言当场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也露出狂喜之色。
父皇这是要对自己委以重任啊!
“啊!”
“儿臣遵旨!”
“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一定竭诚款待诸位藩国使节!”
“嗯!”
老朱闻言点点头,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在老朱走后,文武百官看着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忙活的周王朱橚,心里再次泛起滴咕。
皇帝陛下此举是何意啊,难不成属意周王殿下?
燕王朱棣等人看到不停地张罗上酒、上菜的五弟,心里也是一阵困惑不解。
父皇就算不喜二哥,那还有三哥和自己呢,怎么也轮不到老五吧?
朱棣越想越气,借着尿遁的理由出去熘达一圈。
走到门外之时,突然听到有人低声轻唤自己,他回头一看,只见徐家的小舅子徐增寿,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铠甲,站在门口当门神呢。
“怎么是你小子?”
“今天轮到你当值了吗?”
徐增寿听到姐夫的问话,当即苦兮兮地笑了笑道。
“姐夫,我没骗你吧,我在宫里就是看大门的,嘿嘿嘿……”
如果徐增寿整天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干,他说不定也就带去北平,给他攒点军功寻个出路了。
但现在见徐增寿已经有差事了,他心里顿时生出点别的想法,觉得这个位置将来对自己有大用。
“增寿,不得胡言乱语!”
“能够常伴陛下左右,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徐增寿见姐夫也跟自家大哥似的假正经,不由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对着姐夫做了个鬼脸。
朱棣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过于严肃了,随即开启了拉家常模式。
“今天宫里可曾发生过什么好玩的事情?”
“有啊!”
“刚刚陛下好像又打三皇孙了,打得三皇孙叫得那个惨哟,估摸没有三天都别想下床了!”
“哦?”
朱棣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拉着徐增寿去一旁闲聊。
“父皇经常打三皇孙吗?”
“也不算经常吧,反正平均下来每个月至少一次……”
“嘶……”
“那这次又是因为啥呀?”
徐增寿闻言摇了摇头道。
“这个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