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皇命,信不信俺现在就大耳刮子抽你!”
“老二呀,赶紧放下火铳,跟咱回京吧。”
“这次是皇爷亲自下的命令,你们敢抵抗就是违抗皇命!”
朱允熥的手下本就是从锦衣卫里招募的,现在被自家父兄团团围住,这仗还怎么打?
再加上,朱允熥本来就是色厉内荏地想吓唬他们一下,现在见到自家手下的老爹就站在对面呢,只能满脸郁闷地缴械投降。
“好吧!”
“孤认栽!”
“三皇孙,这就对喽!”
“乖!”
“跟咱们回去,到时候咱们一起为你向陛下求求情,陛下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陛下说不定免了你这顿打呢,哈哈哈!”
冯胜说完这话,当即将朱允熥抱了起来,抱着他重新上了船。
“小的们,接管三皇孙战舰喽!”
冯胜等人在接管了朱允熥的十二艘战舰后,就火速派人骑快马进京,给热锅上的皇帝陛下送信。
……
“臣梅殷、冯胜、傅友德联名上奏!”
“臣等已于扬州府制住三皇孙,不日即可抵达京师,望陛下勿忧矣。”
“另清点船舱发现白银四十余万两,其余布匹、丝绸、瓷器等财货五千余料,估值至少五十余万两,业已装箱封存,等候陛下旨意!”
“此次抓捕三皇孙未遭受任何抵抗,只是三皇孙颇有不服之意,隐隐以有功之臣自居……”
朱元章看到锦衣卫奏疏,得意地开怀大笑。
最尔小国,竟敢凌辱天朝上国,简直是自不量力。
咱都不用派朝廷大军,只出一鳖孙,就能打得尔等丢盔卸甲!
至于肆虐咱大明沿海之倭寇,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尔!
只是这鳖孙也太狠了吧,真是骨头渣子都能被他攥出二两油来。
别的地方为了对付倭寇劳民伤财不说,这家伙竟然拿倭寇当银矿提款机!
转悠一圈,人没杀多少,钱倒是没少赚!
而且亏他想得出来,他出工出力,地方州府出钱出粮……
这生意让他给做的,才几天的工夫,竟然搞回来这么多银子,看得咱都想跟他下海剿匪去了!
朱元章翻来覆去的看着折子,兴奋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更是连早朝都停了,直接领着二虎,顶着四个黑眼圈,一大早就跑到仪凤门外的江干码头迎接大孙。
在等了一上午后,终于看到十二艘破破烂烂的小破船,以及站在甲板上,正一脸不服气的大孙。
当朱元章看到船上满是刀斧砍凿的痕迹,以及船帆上那一个个破损的大洞时,鼻子顿时一酸。
这鳖孙怎么真敢和那帮倭寇拼命!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咱就算把倭国给灭了,也弥补不了大明的损失啊!
朱元章见状,心里更是发狠,这次不把这厮吊起来打,他就跟这鳖孙的姓!
江干码头每天进出的船只数以万计,谁也未曾将缓缓驶来的十二艘海船当回事。
虽然大明有海禁政策,但并不禁止海船。
很多时候,大明江南沿海各省的税粮,还是通过海船转运,经长江朔游而上运抵京师。
因此,当朱允熥的十二艘小破船驶进扬子江,谁也未曾将其当回事。
毕竟江面上光是画舫就有上千艘,且每一艘都是凋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
与之相比,眼前这十二艘小破船,船身和船舷上,满是刀切斧凿的痕迹,就连船上的风帆都有被火烧的大洞,实在是难以吸引两岸百姓的目光。
其船上既无曼妙的舞姬翩翩起舞,又无婉转的歌姬引吭高歌,就更加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然而,当为首的那艘破破烂烂的战船上升起一面旗帜之时,不管是拉纤的纤夫,还是河面上随波叫卖的商贾,亦或是岸边留恋秦淮美景的旅人,全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齐刷刷地注视着这十二艘战船。
只不过再次看向这十二艘船,谁也不会嫌弃这十二艘船破败、陈旧、残缺,只会觉得唯有如此,才配得上船上那面旗子。
有了这面“崇明水师”的旗子,船上的伤痕不再是伤痕,而是彪炳的战功。船帆上的大洞非但不再显得寒酸,反而为这艘船增添了几分杀气腾腾的威严!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崇明水师!”。
两岸的百姓如同疯了一般涌向河边,对着飘扬着“崇明水师”旗子的旗舰挥舞手臂,口中更是呐喊声不断。
在百姓们跟着崇明水师战船疯跑之时,扬子江上原本杂乱无章的货船、商船,也自发地向着两边靠拢。
虽然河两边也很拥挤,有的小舴艋舟,更是被大船挤得侧翻,将船上的船夫挤下水。但他们硬是生生地在密不透风的河道上,给“崇明水师”挤出一条宽达三丈的航道。
沿海省份百姓对倭寇的痛恨,比之北方边民痛恨蒙元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