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听到这话顿时心虚地低下头,脸上更是有些发烧。
“皇爷爷,孙儿冒功了……”
“其实孙儿就是骑马出去熘达一圈,真没他们说的那么好……”
老朱看着自家傻乎乎的大孙子,开心地将其搂在怀里解释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管是蓝玉,还是咱在大同府里的密探,都把你夸成一朵花,说你有圣君之相!”
“密探?”
朱允熥不解地看向老朱。
“皇爷爷,您在大同府还有密探?”
老朱哈哈大笑道。
“那是自然!”
“咱可是把十万大军都撒出去了,不派几个人盯着怎么能成?”
“你以后也给咱记住了,不管领兵大将是你多信任的人,都要在军中多埋几根眼线,让他们时刻向你汇报军中的动静,以免领兵大将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哦哦……”
“孙儿懂了,就像皇爷爷在孙儿身边埋钉子,盯着我似的,就是生怕我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老朱听到这话气得脸都绿了,当即将朱允熥翻过来,对着他屁股一阵拍打。
“闭嘴!”
“那能一样吗?”
“咱派人盯着你,是怕你瞎胡闹!”
“再者说,你不是都反过咱一次了吗?”
朱允熥见老朱揭他的老底,只能尴尬地嘿嘿傻笑。
老朱也只是假装打几下,然后继续跟大孙解释道。
“咱说你这次做得很好,是因为你没有干涉军中的部署,做好了自己该做的本分。”
“咱跟你说,当皇帝可以不会带兵,也可以不会打仗,但必须得会用人……”
马车行驶了一路,老朱拉着大孙说了一路。
两人在回到皇宫后,老朱把大孙扔到浴桶里好生洗刷了一番,这才带着他去用膳。
用过膳后,老朱又献宝似的把重新写好的册封诏书拿给大孙看。
“咱又重新写了一份册封诏书!”
“这次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去大同府,救治了大同府的将士,又打了大胜仗,这要是不写到诏书里可就亏大发了,哈哈哈!”
此时的老朱就跟普通乡下老头没啥区别,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四处张扬,让别人知道自家大孙的优秀。
朱允熥拿过圣旨一看,果然见自己的功劳簿又厚了一层,被老朱加了好几条功绩。
什么拯救大同于水火,俘虏瓦剌数万之众。上阵杀敌,斩敌酋于马下。追击千里,救斯民于万难之类。
总之自家这亲爷爷,跟蓝玉那舅老爷一样,吹起牛来都不知害臊,使劲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朱允熥看罢圣旨,指着上边的玉玺说道。
“皇爷爷,您这圣旨写得挺好,就是这方玉玺不咋地,要不试试孙儿带回来的这个?”
“你带回来的?”
“是啊!”
“孙儿在草原上捡到一方玉玺,看上去比您这个好点。”
在老朱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朱允熥噔噔噔跑出殿外,从王德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然后颠颠地跑到老朱面前献宝。
“皇爷爷,您看看这个如何?”
老朱在听到玉玺两个字的时候,心里就生出一丝期待。
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夺回属于华夏的传国玉玺。
秦始皇用和氏璧刻下传国印玺,并未延续大秦的国祚。
然而,在秦始皇死后,传国玉玺却成为历朝历代的至尊神物。
谁拥有传国玉玺,谁就是天命之子。
汉朝如是、唐朝如是、宋朝如是、元朝亦如是。
唯有大明立国以来,费尽千辛万苦,却始终寻觅不到传国玉玺之踪迹。
因此,老朱总觉得自己这个皇帝不正统,死后也无颜面对华夏历朝历代的先皇。
老朱也努力寻找过,可就算打下捕鱼儿海那般的大胜,依然没能寻到传国玉玺。
久而久之,老朱都觉得自己时运不济,恐怕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
老朱想到此处,对于即将到来的玉玺,也就没了刚刚的那份期待。
然而,当他打开盒子,看到玉玺上镶嵌着黄金的一角时,呼吸瞬间停止,两只龙眼也瞪得圆滚滚,仿佛随时都能从眼眶里飞出来一般。
“这……”
“这是传国玉玺?”
老朱小心地双手捧起玉玺,翻过来倒过去地仔细查验。然后小心地涂上印泥,在纸上“啪啪”地印着。
当他看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硕大的篆文出现在纸上时,激动地捧着玉玺泪流满面。
“咱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传国玉玺啦!”
“这就是天意呀!”
“咱苦寻二十几年而不得,你个逆孙头一次去草原,就将此物给寻来了!”
“自今日起!”
“咱大明终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