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抹惊喜很快就隐去,换成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只有傅友德和孔讷跪下求情。
“陛下,皇太孙就算有错,也不该如此重罚,还请陛下从轻发落,给皇太孙留些颜面!”
相较于傅友德的求情,孔讷的目的就明确多了。
“陛下,皇太孙年幼,就算偶有过失,也不宜责罚过甚。相对来说,皇太孙的三位师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微臣建议,重重惩处皇太孙的三位师傅,将他们贬为庶人,发配回原籍……”
孔讷跟朝堂上的文官不同,他对于皇太孙还是很满意的,只是觉得皇太孙太过于年轻,还需要悉心教导。
至于需要谁来教导,当然是他这种德高望重的圣人之后了。
因此,一开口求情,就冲着朱允熥的三个师傅去了。
在两人求情后,其他几个大臣也碍于情面跪下求情。
“陛下,皇太孙少不更事,就算犯了大罪也不该重罚。”
老朱对于众人的求情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澹澹地摆摆手。
“谁都不用求情!”
“来人!”
“将皇太孙和两个逆子拖下去!”
“重重地打!”
“诺!”
锦衣卫对朱允熥道了声“得罪”,随即将其拖到门口按在地上打起来。
朱允熥早就在老朱的鞭子下练就了铁屁股,锦衣卫的板子对他来说,跟按摩差不多。
朱允熥浑不在意,但朱值和朱权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来是锦衣卫不敢放水,二来是两人忒不禁打,几板子下去两人就涕泪交流了。
“父皇,别打了,儿臣知错啦,哇呜呜呜……”
老朱听到两个逆子的哭喊,心里更是升起一阵烦躁,跳着脚地骂道。
“给咱重重的打!”
“就算是打死也不打紧!”
虽然老朱这样说,但谁敢真把皇子打死?
只不过板子挥动的幅度更高几分,打下去的力道更重一点罢了。
由于这次是老朱亲自监督,锦衣卫可没敢放水,四十板子下去,当场就把朱值和朱权两个混蛋给打昏了。
相对来说朱允熥还好,虽然疼得满头都是汗,但依然咬牙硬扛着,愣是一声没吭出来。
对于朱允熥来说,屁股上的疼远不如心痛来的厉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困惑,自己几十车的农具,怎么就变成武器铠甲了?
现在可以明确一点,就是他的农具被兵部的人给调包了。
只是他想不通,兵部哪来这么多兵器和铠甲。
按理说,兵部这帮人,应该没胆子偷开作坊生产才对呀。
而且,就算他们自己偷开作坊,也不可能生产出这般品质的兵器。
这一点都不科学!
哪怕朱允熥被抬到锦衣卫大牢,脑子里还在想这件事。
如果不能把这件事想明白,他就算被皇爷爷打死都活该!
老朱也知道大孙是被冤枉的,因为大孙的水力作坊里一直有他的眼线,他早就知道这逆孙把刀剑改成了刀坯,还把铠甲改成了甲片和铁丝、牛皮等物,而且是分开发货,用以躲避自己的监察。
可以说,大孙的库房里都没有组装好的铠甲,以及打磨好的兵器,着吗车上的东西是哪来的?
只是他想借此机会给大孙点教训,让大孙明白官员们的阴险,这才引而不发,甚至当众责罚大孙。
夜深人静,北镇抚司高级牢房。
朱允熥趴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地面,满脑子都是白天的事情。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迷迷湖湖将要睡去之时,大牢的房门缓缓打开了。
他抬头看过去,只见皇爷爷披着一件斗篷,满脸坏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秦德顺拎着个食盒跟着进来,将食盒放在牢房的桌子上。
老朱坐在大孙的床边,掀开大孙盖在屁股上的纱布,看到锦衣卫打得还没自己打得重呢,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小逆孙,是不是在心里骂咱哩?”
朱允熥摇了摇头道。
“没有!”
“孙儿只是恨自己蠢,着了别人的道道!”
老朱闻言欣喜的点点头道。
“不愧是咱大孙,见识就是比你那两个王叔明白!”
“咱知道你是冤枉的,也知道那些兵器铠甲不是你卖的,但你可知咱为啥要责罚你?”
朱允熥早就猜到老朱是故意的了,因此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皇爷爷是想让孙儿吃一堑长一智!”
朱元章闻言开心地道。
“对!”
“你这孩子心善,对任何人都掏心掏肺,从不愿意怀疑别人,也不愿意恶意揣测别人。”
“这本是你身上的优点,但也是你身上的缺点!”
老朱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