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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蓝玉只能硬着头皮撑面子。
“他算个屁!”
“他不过是咱外甥孙养的一条狗!”
“老夫爵位是靠军功,一刀一枪拼来的,凭什么卖一条狗的面子!”
天下苦“锦衣卫”久已,在场之人不论是看不看得上蓝玉的,听到蓝玉这番话都忍不住为其拍手叫好。
“大将军说得好!”
“咱们的富贵是拿命换来的,凭啥要看那些腌臜人的脸色!”
“就该让蓝大将军治治这些狗!”
蓝玉听到众人这般称赞自己,更加有点飘飘然了。
蒋瓛站在蓝府门口,听到里边的哄堂大笑,以及众人的谩骂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手底下的锦衣卫小旗也听到里边的动静了,忐忑不安地问道。
“指挥使,咱们还进去吗?”
蒋瓛阴沉着脸喝道。
“还进去干嘛,被人勒死吃狗肉吗?”
“走!”
“噢……”
蒋瓛越想越气,心想自己就算是一条狗,那也是皇帝陛下的狗,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般奚落了?
他重新回到北镇抚司,当即叫来几个心腹,让他们暗中调查有关于蓝玉的一切信息。
本来蓝玉就是锦衣卫的重点监控对象,只是因为朱允熥被册封皇太孙后,这才对他网开一面,减弱了对他这边的监视。
在蒋瓛的重新启用下,原来暗线、暗桩全都被活跃起来,源源不断地将蓝玉的各种牢骚、逆语传递回北镇抚司,并被蒋瓛亲自整理成册。
然而,蒋瓛在搞了几天小动作后,并没有急吼吼的上报。
因为他在犹豫,蓝玉毕竟是皇太孙亲舅老爷,自己针对蓝玉,会不会被皇太孙记恨?
因此,在纠结再三后,蒋瓛决定还是让别人上,自己躲在后边看热闹吧。
都察院御史张亨,刚下朝归来,就发现家里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硕大的纸口袋。
他打开一看,只见上边竟然罗列的全是凉国公蓝玉这些年干的龌龊事。
什么指使家丁侵夺民宅,纵容义子霸占人田产,以及某年某月某处,都和某人宴饮之时说了哪些大逆不道之言等等。
张亨一看到这东西,真比见了亲娘还兴奋。
他们御史言官就是靠弹劾别人吃饭的,他正愁这个月的业绩不够,不知道找谁刷点业绩呢,就有人主动给他送过来。
然而,送这个东西的人是谁呢?
同样的疑问在所有都察院御史的心中萦绕,因为不仅张亨收到了,他们同样也收到了一份来历不明的蓝玉犯罪记录合集,就连都察院左都御史袁泰都收到一份。
只是这家伙老奸巨猾,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来历不一般,是有人要拿他当枪使。
虽然袁泰这个左都御史没上当,但都察院的其他人确实跟得了个宝贝似的,随便从里边抽出几条就开启了疯狂刷业绩的活动。
一时间,朝堂上弹劾蓝玉的奏章,差点没把老朱给淹了。
老朱看到这么多弹劾蓝玉的奏章也有点懵,心道这家伙又干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然后,老朱将蓝玉叫过来臭骂一顿,并把弹劾他的那些奏章给蓝玉看。
蓝玉看到奏折上的内容后,当场被吓出一身冷汗,赶忙叩头请罪。
“上位恕罪!”
“微臣知罪了,微臣这就责令义子和家丁们清退田产房宅!”
老朱闻言冷哼一声,显然不满意这个操作。
“杀几个吧!”
蓝玉一听这话,整个人脑瓜子都是“翁”的一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