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高喊。
“蓝老哥,俺对不住你呀!”
其他人听到王弼的呼喊,也朝着蓝玉的方向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着道歉的话。
“蓝爷,卑职对不住您老,卑职实在是扛不住啦,呜呜呜……”
哭声很快就传到牢房之外,引来了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蒋瓛带着人挨个牢房抽打,并喝令他们都闭上嘴,谁都不许喊冤。
然而来到蓝玉的牢房之外,看到跪坐在蓝玉牢房外的二虎时,蒋瓛却跟没看见似的,直接跳过了这间牢房。
二虎简在帝心,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也不敢针对二虎。
二虎见到蒋瓛去隔壁逞威风,不由对着蒋瓛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
“欺软怕硬的小人!”
蒋瓛却跟没听见似的,只是鞭打隔壁牢房的犯人力道更大几分。
二虎听到隔壁传来的鬼哭狼嚎声,眉头不悦地皱起,但他眼下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也很难去管别人的死活了。
“蓝爷,赶紧写吧,卑职不能久等……”
蓝玉听到这话也赶忙擦干眼泪,爬到桌子前提起笔,起手就写了一个“冤”字,然后就停下笔发呆了。
二虎见状也不敢催促,只能焦灼地等待着。一直等了好久,才见蓝玉继续提笔写字。
“皇太孙殿下安好……”
“舅老爷不冤,莫以舅老爷为念,替舅老爷跟蓝春那小子说一声,他爹死有余辜,罪有应得,让他好生为大明效力,不要学他老子……”
蓝玉写完遗书,交给门外等着的二虎,整个人就任命般地躺倒在地上。
二虎接过遗书,刚放进怀里,就听到牢房的大铁门吱嘎一声响了。
他转身看向走廊的尽头,只见一个手持拂尘的家伙,手里捧着一份圣旨走了进来。
二虎见到这场景,脑瓜子“嗡”地一响。
“来人可是秦公公?”
秦德顺闻言应了一声。
“正是咱家!”
“二虎兄弟别来无恙乎?”
“无恙!”
“敢问秦公公,可是皇爷的旨意到了?”
二虎在问出这句话后,走廊的尽头沉默了许久。
“唉……”
“有旨意,所有人跪接!”
刚刚还鬼哭狼嚎的牢房,听到这声音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带着希冀的目光趴在牢房门口,静静地看向手拿圣旨的秦德顺。
“皇帝手谕!”
“蓝玉,你这个挨千刀的狗东西,咱对你掏心掏肺这么多年,你竟然要造咱的反?”
“咱真是将你凌迟处死都不解气!”
“咱姑且念你有几分功劳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吧。”
“蓝玉全家明日午时,押赴午门外斩首示众!”
“其他参与密谋者!”
“斩!”
“知情不报者!”
“斩!”
三个“斩”字,直接将整个牢房的温度打到冰点,每一个人都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冤枉。
哪怕是二虎也满脑门的问号,因为圣旨来得太快了。
从蓝玉谋反桉开始,这总共才过去几天呀,竟然这么快就审结了?
“秦公公,能不能劝劝皇爷,让皇爷暂缓两天……”
秦德顺听到这话,吓得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虎爷,您这是要害死咱家还是咋地?”
“皇爷啥脾气您不清楚?”
“皇爷之所以这么急着处置,就是怕皇太孙赶回来求情呀!”
“天下谁不知道皇太孙念旧,皇太孙要是知道这事,就是拼了惹毛了皇爷,也要……”
“唉……”
秦德顺说到这儿就识趣地闭嘴了,因为再说下去就该牵涉到冤不冤的问题了。
现在皇爷都结桉了,蓝玉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得受着,他这个当太监的就更没必要替他喊冤了。
蒋瓛从秦德顺手里接过圣旨,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他得意洋洋地走向蓝玉牢房,对着跪在门边的二虎道。
“虎爷,还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二虎闻言瞪了眼蒋瓛,气哼哼的回到牢房里呆着。
他虽不怕蒋瓛,但也不想惹麻烦。
蒋瓛见二虎走了,笑吟吟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蓝玉道。
“凉国公,你不是一直自诩功高么,可最后不还是折在咱这条狗身上?”
“哈哈哈!”
蓝玉闻言冷哼一声道。
“狗就是狗!”
“老夫纵死也是英雄,千百年后依然有后人记着我的功绩,记着我的好!”
“然而你这条狗,千百年后都没人知道有你这么个玩意!”
蒋瓛也不以为忤,只是戏谑地看向蓝玉。
“凉国公晚上有啥想吃的没?”
“虽然你看不起我,骂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