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罪?”
朱允熥听到这话,朝着老朱嘿嘿一笑道。
“但凭皇爷爷发落!”
“只要您老舍得,嘿嘿嘿……”
老朱纵使有满腔的怒气,听到大孙这样说,也只能化为无尽的苦笑。
“你个逆孙啊!”
“你真是要活活把咱给气死!”
“京畿重地就敢动用大炮,还亲自指使人轰开城门,咱打死你都不解气!”
老朱朝着大孙抱怨几句,随即给大孙找了个台阶。
“起来吧!”
“咱瞅着南城门也挺破旧了,正好拆了重建吧!”
老朱这话一出,边上站着的藩王和大臣们集体傻眼。
皇太孙可是把城门给炸了,老皇帝竟然说城门破旧,正好拆了重建?
如果他们没记错,南城门前两年刚好翻修过吧?
一众藩王见老爷子这般明目张胆地偏心眼,一个个气得都直翻白眼。就是一旁看热闹的文武百官,见到老皇帝对皇太孙如此宠溺,也是惊掉一地下巴。
虽说老皇帝不可能杀皇太孙,但你好歹把他揍一顿,或者关入大牢里关几天,给天下臣民表演一下也行呀。
老皇帝这种连“演”都懒得“演”一下的行为,深深地刺痛了那些以大明律为准绳的官员。
然而,更让他们感到诧异的是,皇太孙在老皇帝这般说后,并未从地上站起来,反而又跪下去一条腿。
“皇爷爷,孙儿有个不情之请!”
这次老朱不等大孙说完,就冷着脸打断了他。
“你闭嘴!”
“咱可以不追究你轰开城门之事,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你若是再敢得寸进尺,咱就把你打入大牢!”
朱允熥面对老朱的威胁丝毫不惧。
“皇爷爷,您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
“请皇爷爷收回成命,饶恕蓝玉等人一命!”
朱允熥此言一出,整个刑场上针落可闻,每个人都屏气吞声,等待着老皇帝的决断。
老朱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向朱允熥的眼睛好似能喷出火来。
“逆孙!”
“你可知咱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谁!”
“知道!”
“你知道还来阻止?”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意让皇爷爷做错事!”
“咱错了?”
老朱听到这话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笑话,他冷笑了几声,当即朝着一个锦衣卫招了招手,随后对其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锦衣卫颠颠地跑过来,递给老朱一束满是荆棘荆条。
老朱看着浑身长满了尖刺的荆条,朝着朱允熥冷冽地一笑,随即将荆条重重的扔在他面前。
朱允熥看着地上的荆条一阵不解,但周围的官员和藩王却是一脸的恍然。
因为老皇帝当年也曾这样教育过太子,但太子不敢拿起荆条,被老皇帝一通训斥。
随后,老皇帝一边拿着荆条,一边撸去上边的尖刺,一边训斥着太子。
朱允熥不知道这段历史,但很快就猜到了皇爷爷的用意。
原来皇爷爷想借这东西做比喻啊!
蓝玉等人就是寄生在大明这颗荆条上的尖刺,自己若想替他们求情,就得证明自己有撸掉尖刺的能力。
老朱看着满脸不解的大孙寒声说道。
“你父王当年也面临过同样的选择!”
“你父王拿不起这东西,咱就替他将尖刺拔掉,将荆条完完整整地交给他!”
“你若是也拿不起来,就别怪咱心狠手辣!”
老朱话音一落,朱棡痛苦地闭上眼,其他大臣脸上也露出不忍的表情。
老皇帝实在是太狠了,太子当年好歹都成年了,皇太孙现在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呀。
那稚嫩的小手,如何扛得住荆棘的摧残?
蓝玉看到朱屠户又使出这招,气得他都想骂娘来着。这老阴逼太损了,咋能这么欺负允熥这孩子。
“允熥!”
“你别听你皇爷爷的话,你舅老爷死得不冤,你舅老爷活该被砍头!”
定远侯王弼等人也暗骂老朱不仗义,这不是诚心欺负人嘛。
朱允熥再咋说也是天潢贵胃,从小锦衣玉食,从没吃过苦头,哪能受得住这般荆棘之苦?
“皇太孙,您的恩情咱王弼心领啦!”
“咱王弼就是到了阴曹地府,见到太子爷也要说您的好,让太子爷保佑您万岁万万岁!”
朱允熥看着地上满是尖刺的荆棘,又看了看自己稚嫩的小手,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皇爷爷!”
“孙儿不用您帮忙!”
朱允熥说完这话,就伸手从地上捡起荆条。
虽然他已经足够小心,但尖刺还是扎破了他的手,刺得他鲜血直流。
朱允熥强忍着疼痛,咬牙握了上去,紧紧地攥着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