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织工了,岂容他们蹦跶到今天?”
张亨闻言更加气恼了,朝着老朱叩首道。
“陛下,皇太孙殿下明明犯下大错,却不知悔改,强行争辩,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呀!”
“现在苏州城百业凋零,都是因为皇太孙与民争利,呜呜呜……”
秦王朱樉闻言也跳了出来。
“大侄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赚了那么多钱都不知足,竟然还跟升斗小民抢生计?”
周王朱橚见老朱一直不做声,也跳出来添油加醋。
“父皇,朱允熥倒行逆施,与百姓争利,丢尽了皇家颜面,还望陛下严加管束,以免其闯下更大的祸事……”
燕王听到这两人的话,也想出来给朱允熥加加担子,但看到晋王一脸的不快,他就稍微靠后了点,打算在看看形势再说。
晋王见所有人都指责大侄子,护短的小脾气蹭就上来了。
“二哥,开织布作坊咋地也比开青楼体面吧?”
“还有某人那贼难吃的酒楼都没关张呢,凭啥指责咱大侄子的产业!”
两人被朱棡揭了短,顿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
“老三,你这是啥意思,你个开赌场的还好意思说我?”
“三哥,你这话可不厚道,弟弟的酒楼虽然不好,但也比你的赌场干净吧……”
老朱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赶忙拍拍龙椅扶手呵斥道。
“都给咱闭嘴!”
“大孙,咱给你十天时间,赶紧从苏州城撤出来!”
“苏州乃是大明赋税重地,岂能轻易瞎折腾?”
“撤?”
朱允熥反问道。
“皇爷爷,您让孙儿如何撤?”
“孙儿可是在苏州城砸了几十万两银子了,您现在让我撤出来,不是让我血本无归吗!”
老朱听到这话,气得“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你就眼看着近十万的织工生计无着,眼看着苏州城百业凋零吗!”
“谁说织工生计无着了?”
老朱抄起十几份奏章扔过去骂道。
“你自己睁眼看看,这都是弹劾你与民争利,致使苏州城百业凋敝,民不聊生的奏折!”
朱允熥上前几步捡起一份奏折翻了翻,见上边都是老调重弹,没有丝毫心意,当即将其给扔到一边。
“皇爷爷,您若是信孙儿就等上两天,不出两天苏州城肯定有好消息!”
“好消息?”
朱元章心道这小子骗鬼呢吧,苏州城都被他跟那个张什么的知府折腾成啥样了,还能有好消息?
然而,就在朱元章这样想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陛下,苏州府急报!”
大殿中的众人一听到这话,脸上无不露出凝重之色。之前弹劾过朱允熥的人,心底也是一阵窃喜,觉得皇太孙挨打在即。
老朱神色凝重地看向门口,心里也是非常忐忑。
他生怕苏州城在闹出什么事端,如果闹出杀官、死人之类的大事,那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责罚一下逆孙了。
“赶紧呈上来!”
“诺!”
不多时,老朱颤巍巍地打开苏州府急报。
老朱一看到奏报上写着张清来的名字,脸上就有几分不悦。
如果不是大孙拦着,他早就想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给卡察了。
“咱先看看你的同伙写了啥,一会儿咱再收拾你!”
老朱威胁朱允熥一句,这才打开奏折看了起来。
底下的一众官员和藩王,见状无不伸长脖子看过去,好奇奏折里写了什么。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皇帝陛下竟然在看完奏折后翻到第一页,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苏州发生民变啦?
老朱将奏折再看一遍后,心里依然久久不能平静。
虽说他不敢相信奏折上的内容是真的,但他又万分期待这是真的。
因为一旦奏折上的内容成真,那他大孙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于社稷,有功于苏州!
“臣张清来恭请圣安!”
“自皇太孙在苏州城兴办官办纺织作坊以来,总计招募织工共九万人。”
“现在有三万人已经正式上工,其余人也会在织机就位后开工……”
“届时苏州官办作坊织工将达到近十万人……”
“皇太孙殿下所打造新织机效率翻倍,届时苏州每年将生产丝绸上千万匹……”
老朱攥着奏折久久不语,整个人完全被奏折上的数字所震惊了。
一匹丝绸少说也是十两到几十两银子不等,哪怕全都按照最低价十两银子折算,上千万匹丝绸其总价也在百万万两银子!
此时老朱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咱大明要发达了!